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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世界上最高的人

    白象忽然低吼了几声,身子一斜,倒了下去。然而,这是白象的最后一击,几吨重的身体向山上压去。山上瞪着眼睛,猛地翻滚了出去,巨大的身躯砸在了他身旁。小栗跑过来,拉起山上,又从象牙上抽出了旅行包。山上看着扔在喘息的白象,对小栗喊道:“混帐,谁让你开枪的?”小栗慌忙解释:“情况太紧急了,长官……”山上摇摇头,喘着粗气说:“它只是被我们吓坏了……把枪拿来!”小栗将来复枪递了过来,山上拿过枪,绕到白象的头前,将枪口对准了它的两眼之间。一声枪响,白象巨大的身躯颤动了一下,死了。山上低下头,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将枪递回给小栗,说:“来复枪是散弹,它在临死前会很痛苦……这样它会好过一点。”
    两人走回越野车,这时林中的雾已经相当浓了,周围的能见度不到一米。他们坐进车里,静静地等待着雾气的散去。然而,就在不远处,白象的尸体消失在雾中,一股诡异的气息渐渐笼向越野车。
    当大雾散尽时,已经临近黄昏。小栗刚想要发动车子,山上突然拦住了他。两人在车里向西望去,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观呈现在他们眼前。远方,众多的山峰出现在云上。一个罕见的弯月形状的山峰穿过云层,下面的雾霭将它的主山体与地面分隔。小栗兴奋地叫道:“月亮山!传说中的月亮山!”山上将脸紧紧地贴在车窗上,说:“难怪探险家们找不到它,它上面有积雪,并且整年都藏在浓雾之中!”
    根据斯坦利的笔记记载,月亮山的最高峰是玛格哈里塔峰,也就是那个弯月形的山峰。而古埃及有一位叫约拿迦的祭祀曾说,“艳后古墓”的入口就在月亮山的最高峰上。约拿迦在自己的《朝圣之路》中说当年他参加了修建古墓的工程,并详细描述了古墓中的景象和道道机关。后来,约拿迦被视作神灵的判民而遭火刑。然而极少有人知道,《朝圣之路》并没有随着约拿迦一起灰飞烟灭,而是被一个奴隶主收藏了起来。后来在二战中,这本古卷被日本得到了,一直收藏在京都大学博物馆内。现在,它的一份手抄本就在山上的包里。
    两人趁着雾散,驾车在丛林中穿梭着,向远方飘渺的月亮山驶去。半小时后,越野车驶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的花儿像房子一样高大,白色的蜡菊至少长到了两米。他们仿佛闯进了一个巨人的国度,路边最矮的花也要比悍马越野车高出一头。小栗驾车躲避着前方不断涌现的巨大植物,惊叹道:“老天,这是什么地方啊?”山上说:“这里处于赤道,可能是终年的炎热和酸性很强的土质促使植物变成这样。不过,这里是够吓人的!”两人正说着,车前端突然向下一沉,紧接着传来前轮空转的声音。山上打开车门跳下去,检查发生了什么事。车的前轮卡在了一个狭长的沟里,车身向前倾着,底盘已经触到地面了。山上示意小栗不用下来,他自己到车前去拉绞索。或许因为地貌过于奇特,或许因为山上不是小栗那样的现场专家,面对这个沟,山上竟然没有产生一丝怀疑。他拉着钢勾刚走到一棵树前,背后就被一把刀抵住了!越野车周围的树后瞬间闪出了十几个人,很显然这条阻挡越野车的沟就是他们挖的。小栗在车里偷偷按住了腰间的枪,这时一个人走过来拉开车门,用生硬的英语命令道:“下车!”这些拦车的人身高都出奇的高,一米八二的山上整整比他身后的人矮了一个头。小栗知道他们是瓦杜西族人,通常生活在卢旺达及一些山区地带,是地球上最高的人种。他担心贸然的拔枪会连累到山上,只好故意磨蹭地解着安全带。山上在原地举起双手,问:“你们是谁?”背后那人回答:“我们是神灵的仆人,你们别想靠近月亮山!”山上说:“我必须去月亮山找到解药,我的女儿正躺在医院等我回去!”那人更加用力地用刀抵着山上,说:“我们不会让你们去打扰神灵的长眠,你们杀了一头白象,白象是神,你们应该得到惩罚!”山上低下头,突然,他猛地将右手伸向背后,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山上借势转身用力一扭,就将那人的胳膊扭到了他的背后。这是警察专用的擒拿技巧,那人痛苦地弯着身子,大声呼喊他的同伴。这些瓦杜西族人没有枪,纷纷举起长刀向山上冲去。小栗趁身旁的人一分神,猛地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他掏出枪,大喊着朝天开了一枪。顿时,那些瓦杜西族人停了下来,恐惧而愤怒地盯着小栗手中的枪。山上放开了那人的胳膊,把钢勾扣在了树上。小栗一直用枪指着他们,直到山上把越野车从沟了弄了上来,他才收起枪,跳进了车里。一个高约两米的大汉冲他们吼道:“你们别想活着爬上月亮山,神会给你们最严厉的惩罚!”小栗瞅了那人一眼,拉上车门。越野车颠簸了几下,在那群瓦杜西族人面前驶去。一路上,山上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些人会说英语。他们常年生活于此,与外界很少有来往。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早已有说英语的人闯进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并与这些瓦杜西族人长期相处着。
    天黑了下来,本已散去的雾又渐渐从四方笼来。眼看月亮山又要隐入月下的浓雾中,小栗将车速提高,朝山脚冲去。他们听说过月亮山会随雾而去的传说,但随着越野车终于到达山脚下,这种传说被证实了只是传说。那么克丽奥帕特拉古墓中的解药会不会也只是一个传说呢,山上不敢想,毕竟那已是目前仅存的一个希望了。两人将车停在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背着食物、帐篷和工具包开始爬山。当小栗的手触摸到山体时,他兴奋地说:“我们终于到达这个神秘的地方了!”山坡相当陡峭,刚开始他们还可以徒手向上爬,等到了大约三十米的高度,就不得不借助工具了。周围的气温开始降低,两人把军用防雨外套的拉锁全部拉上,连下巴都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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