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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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红看来,她和肖继业和好已是水到渠成。鲁莉不会回来了,肖继业只能选择她。在给肖继业的信中,鲁莉明白的告诉肖继业:“你既然爱陈红,就不要犹豫了。接受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包括缺点。陈红有缺点,但她是个心地善良好人,她会给你幸福。你们一定会幸福的。”陈红以为肖继业看了鲁莉的信,就会幡然醒悟。只要她和肖继业谈谈,把所有的一切说清楚,他俩就会和好如初。她甚至想和肖继业去登记,尽快成婚。
然而肖继业此时正在想怎样摆脱陈红。陈红从日本回来后,肖继业对陈红就有了新的看法。陈红是否给松口当***,还不重要。他看到从日本回来的陈红完全变了。从外表到举止,已不是从前的陈红。就像被专门训练过一样,陈红已不是过去那个带着泥土气息的农村女孩,变成了交际花一样矫揉造作的女人。肖继业尤其讨厌陈红过份的打扮。陈红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很漂亮,不需要浓妆艳抹。
在这次搬迁户的补偿上,陈红的表现也让肖继业很不满意。与那些搬迁户比,陈红是个富人,却斤斤计较。以前陈红对钱就看的重,现在好像更重了。肖继业要重新考虑与陈红的关系。但是鲁莉的信写的明明白白,叫他与陈红和好。陈红也看了信,肖继业不能回避。恰好有个出去学习的机会,他找所长要求去。所长知道他和鲁县长的关系,便做个顺水人情,批准肖继业去外地学习。
陈红等了几天,不见肖继业来找她。酒店的装饰完工后,她便去找肖继业。当事务所的人告诉陈红,肖继业到外地学习去了时,陈红开始不相信,问道:
“真的吗?”
“真的。都走了两天了。”
陈红的心一沉,差点掉下泪,连忙转身往回走。肖继业外出为什么不告诉她?也许走的急?可是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酒店刚装了电话,她给肖继业打过电话,还告诉了电话号码。难道肖继业把电话号码丢了?肖继业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也许肖继业到外地后再给她打电话?或者给她来信?陈红找种种理由安慰自己。可是好几天过去,没有肖继业的电话。十几天过去,不见肖继业的来信。陈红的心越来越沉重。陈红不明白肖继业到底怎么了?难道永远不原谅她?还是他又有了新的目标?既使有新的目标,也应该告诉她。难道不知道她在苦苦的等他?陈红的心又在滴血。
一天下午松口来到酒店。陈红这几天因为肖继业,心里很烦躁,无心酒店的事情。他让母亲和弟弟在外面招呼着客人,一个人闷在屋里看电视。下午一直在床上躺着。弟弟来对她说,松口来了,正在等着陈红。陈红只得起来,匆匆打扮一下去见松口。看见松口正襟危坐的样子,陈红有点奇怪,不知松口有什么事情?开始松口并没有说什么事,闲聊了一阵松口才问陈红:
“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想过吗?”
陈红觉得好笑。上次她对松口说“我再想想”,其实只是一种托词。如果是中国人,就会明白。松口却当真,又跑来问陈红。陈红只得如实说:
“我想我不习惯你的生活方式,咱两人不合适。”
松口皱起眉头,呆愣了一会儿,无可奈何的说: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要求陈小姐了。”
“咱们还是朋友。今天我陪你好好喝一次。”陈红说。
两个人喝到很晚。陈红喝多了,被母亲和弟弟扶回了屋里。对松口的求婚,陈红不再多想。一方面是因为肖继业。另方面正如她对松口说的,她不习惯松口的生活方式。她这个农村女孩,习惯了家乡生活,对那种大都市的繁华不感兴趣。她觉得城市里太吵闹。
第二天陈红醒来,头还有点晕。却感觉心情似乎好了些。古人说酒能消愁,看来不假。她洗漱化妆一番,对母亲说出去一下,骑车到城里去了。她要去散散心,或者找熟人闲话。路过律师事务所,她脑子一动。上次来找肖继业,因为太伤心,忘记问肖继业去了哪儿,今天正可以问问。走进律师事务所,她看见鲁志也在这里。鲁志虽然平反恢复了工作,但是赔偿的事还没办好。鲁志来咨询有关平反赔偿政策。鲁志看见陈红,有点儿惊讶的问:
“你的脸色不好看,怎么了?”
“这几天没睡好。”
“你来有事吗?”
“我想问一下肖继业在哪儿学习?”
“我知道。“鲁志说,“昨天他给我来了封信。不过地址我记不清楚。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吧?信在办公室里。”
陈红跟着鲁志到了他的办公室。鲁志找出肖继业的信给陈红。陈红接过信,想到肖继业没给她来信,心里一阵酸楚,不知不觉掉下眼泪。
“你怎么了?”鲁志吃惊问道。
“没什么。”
“你的脸色这么难看,一定有伤心事。”鲁志一说,陈红更伤心的哭起来。鲁志劝说道:“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父亲,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吧?”
陈红擦干净眼泪,把她和肖继业的事告诉了鲁志。鲁志对陈红说:
“你别着急,好事多磨。他如果爱你,早晚会到你身边。所以你不必伤心。从你说的情况看,肖继业是爱你的。可能有什么误会。你耐心等着,等误会消解,他就会到你身边的。爱情有时候就像一场游戏,曲折反复,让人捉摸不透。你只能耐心等待。”
鲁志又说了些劝慰话,陈红心情好了一些。鲁志见陈红的情绪好了些,对陈红说: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主观愿望能改变的,所以我们要想得开才行。就说我吧。当初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如果当初想不开,难道不活了?我妻子就是受不了打击,得病去世了。现在我唯一的女儿又出家当了尼姑,我也只能想开,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对了,你给我当干女儿吧?你愿意吗?我也很舍不得肖继业这个孩子。如果你是我的干女儿,将来你们结了婚,肖继业仍然是我的女婿。”
“我当然愿意。刚才你的一席话,把我心里的烦恼解决了一大半。有你这个爸爸,我还有什么怕的事情?”
陈红很高兴,因为鲁志是肖继业的岳父,说不定可以帮助她和肖继业和好。
“有空我到你酒店去,和你的父母一起吃顿饭,把这事定下来。”
俩人正说着,郑县长进来了。郑县长看到陈红说:
“你就是陈红,对不对?”没等陈红回答又说:“我曾经去舞场见过你。”
“这是我的干女儿,刚认的。”鲁志对郑县长说。
“那你得请我喝酒。全县最漂亮的姑娘给你当女儿,你不摆几桌表示一下行吗?”
“过几天到陈红的酒店去,正好你当个证人。”
“我可等不及。”郑县长说,“明天是星期六。明天下午就去。”
“行,就这样定下了。”
“你们谈公事吧。我走了。”陈红说着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鲁志果然和郑县长来到酒店。说是要举行仪式,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仪式该怎样举行,只是大家围坐一起,让陈红给鲁志敬上三杯酒,叫了声:“爸爸”。鲁志送给陈红一块手表。郑县长对陈红说:
“我这个证人也不能白吃白喝,得有点表示。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文房四宝?我给你这酒店写个牌子。”
“我马上叫人去买。”陈红说。
陈红让弟弟去买笔墨纸砚。郑县长喜爱书法,县城好多牌子是他写的。酒足饭饱后,郑县长写下四个大字:“西城酒店”,又写上自己的名字。其他人自然都夸字写的好。第二天陈红就让人照着郑县长的字去做牌子。从此酒店更红火了。
等心情平静下来,陈红开始给肖继业写信。可是越写心情越激荡起来。稿纸写了一大堆,陈红总觉得没有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后来干脆不写了,坐在那里回想自己和肖继业的往事。忽然她站起来,把所写的稿纸都揉成一团,一把火烧了。她倒要看看,肖继业难道真的要舍弃这份感情?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去追求。有时候越追求,越得不到。只有知道失去的滋味,才会越珍惜。正如鲁志说的,该她得到的,她总会得到。如果肖继业的心结解不开,她既使给肖继业写一千封信,又有什么用呢?
陈红的弟弟陈强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家帮着姐姐料理酒店。他渐渐的与西城王等几个人混熟了。西城王等几个人都是游手好闲之徒,他们在西区靠欺诈商贩弄点钱花。对西区的商店和小贩索要“保护费”。有一次他们遇到个硬茬,那人一分钱也不给他们,于是闹起来。西城王几个人把那人打成重伤。那人的亲属把西城王几个人告到公安局。公安局将西城王几个人抓了起来。几个人被拘留罚钱后才放出来,从此再不敢欺诈。
可是没有钱花怎么办?西城王的哥哥给他们出主意,叫他们成立个施工队。西区正是发展的时期,好多单位来这里投资建设。无论是挖沟填土,或者是建筑施工,西城王的哥哥当书记,很容易给他们揽点活儿干。可是他们没有资金,就想拉陈强入火,他们知道陈红有钱。他们对陈强说,如果他肯出钱,就让他当头儿。陈强很高兴。酒店已步入正轨,平常有姐姐照料,他常常闲着没事。再说他也很想干点事业。就回家去对陈红说。
陈红听弟弟说了后表示同意,但是怕弟弟吃亏。弟弟年龄还小,涉世不深。那几个人是铁哥们,弟弟不一定管住他们。陈红就把西城王和那几个人叫到酒店,对他们说,既然是她出钱,这个头儿就由她来当。那几个人都同意。陈红又说:
“我还有酒店要管,就叫陈强给我代理施工队。小事他可以说了算,大事要来找我。”
“这更好。”西城王说,“我也担心我们干不好。你有经验,带着我们没有错。”
“没钱了我们就来找你。”有一个说。
“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但是不准乱来。咱们订几条规矩。”
“你放心。谁敢不听你的,就开除。”
陈红给几个人分了工,订了协议和管理办法等等。陈红并不期望弟弟能挣多少钱,只要弟弟有事情干,她就满足了。想不到一开始他们就干的很好。他们连续干了几个活,挣了不少钱。原来他们一成立施工队,西区这边的活儿别人就不敢插手了,全都是他们的。一是别人惹不起他们,二是有书记撑腰,西区的活儿他们几乎全包下了。那几个人对陈强也很尊重,因为陈强的文化水平最高,与人谈判等事别人做不了。陈强显出他的能力。陈红渐渐放心,不大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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