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节 报警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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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20分钟,罗鸿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
“我是余利,有什么事情?”
“最近生意好吧?”罗鸿听得出来手机那边酒桌上喧闹的声音。
“这不也是您的功劳?”余利笑呵呵的声音在手机里听得一清二楚。
“别乐极生悲了,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
“怎么了?”
……
皮鞭抽到后背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甘雄顶着疼痛,任由汗水从头发上滴落,他咬着牙,心中默数着鞭数。他的两条胳膊被吊在木桩上,双腿跪地,浑身因疼痛而颤抖。已经17鞭了。
皮鞭抽到肉上发出的响声在耳边萦绕,监狱外面观看的人有很多,人群中有甘丰。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冷静地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哥哥不会求饶,也不会让别人替他求情,哪怕是甘丰去求情。甘雄觉得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屈服于邪恶,虽然挨着鞭子,但心中却没退缩求饶之意。
看热闹的还有托尼和拉尔警员,他们的老长官也在队列中。
“你们两个小子,最好管着点你们的嘴巴。”
托尼和拉尔转身看着自己的警官。
“您什么时候来的?”托尼小声问。
“刚到。”
“万能的主啊,你都看到了,无辜的人总是在受惩罚。”浑厚的声音来自人群中,大家看到高高的身影从人群中站出来。监狱内顿时安静了许多,提着鞭子的米林突然停住,监狱内的三名士兵看着神父大人。
“从哪冒出个老杂种?难道你也想挨鞭子?”米林怒气冲冲地看着老神父。
“罪孽,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呦呵!这老家伙骨头还挺硬的。老疯子,你找死啊!”
“行啦,米林,别没结没完的了。我们还要他做事情呢,别把他打死了,你个蠢猪!”倪磊盯着米林大声地喊。
米林这才扔下了皮鞭。
“都给我让开,没什么好看的,都滚开!”倪磊冲着外面狠狠地骂道,然后从木椅子上起身。
众人一哄而散了,但神父和甘丰还没有走的意思。倪磊慢慢走到帕里斯身边。
“怎么,想一起陪他蹲监狱?”
“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做。”
“那请便,米林、尼鲁,我们走。”
“等等,我愿意陪我哥哥一起蹲监狱,我是自愿的。”
“那好,进去陪他吧。”倪磊带领手下二人走出监狱。
“神父大人,把您搭上实在于心不忍。”甘丰攥住帕里斯的手。
“惭愧,耄耋年龄已无能为力啊。不过我会答应你们天天来看你们的。他们这群人猪狗不如。”
“喂!啰唆什么?快点走吧。”看监的狱卒敲打着铁栏杆。原来此人是马非,他向神父和甘丰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甘丰一把将神父推出监狱。马非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将牢房的门锁上了。
正如所说的那样,旅行社的旅馆不再接待二人。服务小姐非常抱歉地通知他们走人。年轻的服务小姐一脸坏笑地凝视着二位兄弟离开的背影。
“竟然背着我到警署告发旅行社,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从服务台后面的小门里走出一位矮墩墩的小个子,他梳个平头,头发不多却拢得很整齐,上面擦的发胶在 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他胖胖的脸,下巴肥得都可以榨油了,脖子后面窝出两道肉褶子,从远处看整个脑袋就像是一块大的五花肉。
“社长大人。”前台小姐娇滴滴地看着胖社长。
她那股娇滴滴的忸怩作态的样子非常令胖社长陶醉。社长扭动着胖身子走到秘书面前牵住她的纤纤玉手,对着女孩粉嘟嘟的脸蛋亲了一口。
“干得很好。”
“没意思,难道就是口头表扬啊?”
“怎么会呢?去我房间。”
两个人像流浪汉一样在街上闲逛。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叫你跟旅行社打声招呼再说,现在倒好,我们跟流浪狗似的。”街道上很安静,只有西北风“嗖嗖”地刮个没完,被风一吹脸上仿佛刀割一样的疼。
“我预感社长藏着没出来见咱们,而且那个妞子……”
“行了啊,还有心思开玩笑?”
“心里就够难受了,还不能开个玩笑啊!”
“我说大城市的妞就是正点啊,酒吧街那块的美妞真不错呢!哪像咱们老家,巴掌大的小城,转个圈就到头了,看的都是柴火妞。”
“别废话了,赶紧找旅馆吧。”
街道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路面潮湿光亮如镜,反映着周围的一切。社长一人独自行走在街道上,他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乌云密布,雨 水从天上坠下浇洒在地面上。雨水打到社长的皮衣上,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很腥。他好奇地用手掌接着雨水,那雨水呈现红色,很黏稠的样子,而且散发着浓烈的 腥臭,脚下的雨水慢慢淹没了脚踝,红色的雨水,整个街道流淌着红色雨水。整个罗杰市流淌着红色的雨水。仔细看那不是雨,那是血,是黏稠的血液。社长不知道 该往哪里走,他看着滂沱大雨,红色的血液越发稠密,那腥味儿几乎让他窒息。他在街道上艰难地跋涉,想逃离那红色血液的追击。可是无论他怎么逃也逃不掉,总 是在周围徘徊。雨更大了,他在街道上不停地狂奔,他浑身冷得哆嗦,血液打透了身子,钻进衣袖,打湿裤子。血液像蛔虫一样流入他的耳孔、鼻孔、眼窝。
血液泼水般的向下流淌,眼前是一片迷雾,血液已淹没了他的大腿。他迷迷糊糊地看到远处漂浮着尸体,成群成群的尸体。四周的建筑越来越少了,越来越荒芜。 夜更深了,他看到远处一道强烈的光芒闪过,那光很刺眼,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画面却不一样了,雨停了,地面也没有了血液,而是荒 芜的杂草,周围是望不到边际的平原。他看到周围出现了一群人,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向社长靠过来。社长乐了,他看到了人,认为自己不再孤独。可他错了, 他看到的那些人的面孔腐烂发臭,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到处是伤口,并且伤口处流淌着黑红色的血液,那血液散发着熏人的恶臭,他们的眼睛都没有了,眼窝里聚满 了恶心的蛆虫,它们在钻啊爬啊……他们用沙哑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怨恨。
“我们的死都是你害的,社长,你要负全部责任,你要负全责,负全责……”
看着这个怨灵组成的圈子向自己靠拢过来,社长颤巍巍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抓我!别抓我!”社长一步步向后退,双腿发软。
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一只枯竭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股凉意传遍全身。
“啊!”胖社长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汗,他看着窗外冥冥的夜色,外面真的在下雨。
“社长,您做噩梦了?”他的这么一叫将睡在身边的秘书也惊醒了。
社长拨开情人搭在肩上的手臂:“走开!”他翻身下床,一个人走到客房的洗手间内,打开水龙头冲凉。
卧室传来情人阴险的嘲笑声:“哈哈哈哈哈!”
“你个小贱人,笑什么?”胖社长从洗手间冲出来,一脸的窘相。
“真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德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说完此话,女孩盖上被子继续睡觉了。
“竟敢取笑老子,等着瞧,哼!”胖社长没听到来自女孩的任何反驳,她根本不在乎社长说些什么。对于她来说,自己只是在逢场作戏罢了。
这个奇怪的梦此刻成为了他的梦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都是罗鸿拉的游客,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旅行团的人真的都死了,而不是那两个游客故意敲诈?不行,明天我必须去亲自问问罗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旅行社到底在远影山区发生了什么事情。”社长越来越觉得这个奇怪的梦预示着什么,它或许是一种信息。现如今,他有些怀疑罗鸿在手机里说 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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