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 第2章下卷 - 天使夕阳杯中血

第5节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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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莲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后妈竟然是个妓女。
    陈莲的学习越来越紧张，已经是四月份了，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才睡下，早上六点便又起床来。这个周末，爸爸想让陈莲好好休息一下，便于星期五下午向公司告了假，回来准备外出的用品。
    爸爸回来得时候家里没人。他稍稍疑惑了一下，一位后妈去买菜，便没有多想。他放下公文包，洗了手，便开始准备出行用的东西。
    下午四点，电话响了：
    “你好，哪位？”
    “是秦姐家吗？”电话那边传来急促地呼吸声，“麻烦你转告秦姐，让她赶快去一趟中心医院，上次她送的那个女孩出事了，许老板急得要我我们退钱，30万呢，我们顶不住了，得秦姐亲自出马了！”
    “你说什么？什么女孩？什么医院？什么老板的？”爸爸听的糊里糊涂，但同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心。
    “就是上次许老板包的那个妮妮，出事了，许老板要她退钱，否则就去法院告我们，我们哪经得起官司啊，麻烦你跟秦姐说一声啊，那女孩是秦姐给包出去的，这是还得她来。”
    电话挂断了，爸爸手中的话筒滑到了地上，自己也滑到了地上，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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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莲给学校老师请了假，五点钟就回到了家。她本想帮爸爸收拾一下行李，再帮后妈做一顿饭，然后一起坐晚上的火车去南方，可近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爸爸坐在地上，电话也在地上，她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连忙跑过去：
    “爸，你怎么了？爸，你怎么了？爸，你别吓我呀……”
    陈莲拼命地摇着爸爸，陈莲哭了，爸爸也流泪了。
    莲莲……你这个妈……她竟然是个妓女……
    短短几个字，爸爸仿佛说了一辈子那么长。
    爸，你说什么……
    这是爸爸第二次在陈莲面前流眼泪，第一次是亲妈被抓，第二次是因为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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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半的时候后妈回来了。
    “你们俩今儿回来的都挺早啊，我去市场上买了条鱼，要了个刺儿少的，给莲莲补补脑子，看，还是活的呢！”后妈提着菜和鱼进了厨房，“莲莲，想吃清蒸的还是糖醋的还是红……”
    “烧”字还没说出来，便永远的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她看到了爸爸脸上的绝望和陈莲脸上的失望。
    “妈。”陈莲轻轻地叫了一句，“我爸爸没有亏待过你吧，可是你为什么要伤他的心呢？你为什么要去做妓女呢……”
    陈莲哭了。
    后妈招了。
    那一年唐山大地震，后妈家里只剩下表舅一个亲人，表舅对她很好，可是表舅母却不喜欢她，经常打骂她，最后把她送到了妓院。那一年，她才十一岁。她在那里做了五年，老板是一个笑面虎，说来也巧，长得跟陈莲太像了，其实她嫁给陈莲的爸爸之前就看过陈莲的照片，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老板，她把陈莲当作是那个老板了，所以才对她又打又骂的。时间长了，觉得这样没意义，而且陈莲跟那个老板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这样才对陈莲渐渐好起来。

    做了五年的小姐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城市，自己开了一家美发店，虽然已经不再做小姐，但行内的人还是对她尊敬有加，她也时常会参与一些事情，知道认识了陈莲的爸爸。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理发店里，当时陈莲的爸爸刚从外面出差回来，她见到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人很成熟、很有魅力，久而久之的相处，也知道了对方的一些经历，最后选择结婚。可是她却隐瞒了一段事实。她觉得，那都是小时候的事，而且当初是被表舅母所逼，现在自己已经赎身，一切都应该从头开始，嫁给这个男子，只要以后对他好就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陈莲的爸爸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第二个妻子还有这么一段历史了。
    至于后面包出去两个姑娘，则是在认识陈莲的爸爸以前就插手这件事了，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既然有老板看中，那就让他包了去，反正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陈莲父女的事。
    故事讲完了，陈莲目瞪口呆，她宁愿相信这仅仅是一个故事。爸爸的脸涨得通红，血液向上翻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刚开口说了个“你”字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