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节 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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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不懂涅磐大人为什么要骑马,累死人了,浪费我元气。”被堇戈捆抱得死死的櫂墨心里已经画了千万亿万个圈圈诅咒堇戈,她一想到堇戈在涅磐面前吻了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
死堇戈,破堇戈,臭堇戈,烂堇戈!
其实守护涅磐之星数千年的日子里,自己和堇戈都是冷若冰霜的感觉,虽呆在一起,但是说过的话寥寥无几。可是自从涅磐得戴上‘涅磐之星’后,不管是自己还是堇戈,甚至是涅磐,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絮叨起来,由孤梅傲雪的性格变得抽风大条不像个女人。堇戈则融化掉了渗骨的冰冷,虽然有时候有些放浪,但是关键时刻稳重周密识大体。而涅磐越来越阴柔诡异,和小时候的他背道而驰,完全不是一个性格。不过要自己道出个所以然来却无话可说,总觉得哪根筋不对头。而窝心的是——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宫主涅磐有——爱慕之情!更窝心的是,那个原本雪冷冰寒的堇戈现在还老调弄自己。真是匪夷所思!
“想什么呢,墨儿。”堇戈双手穿过櫂墨的腋下,抱住了她。
“喂,你不要命啦,马——”櫂墨大惊失色。
“不慌,我给它施了法,可以自动驾驭的。”堇戈抱紧了櫂墨,贴到他的身上,“这一战,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肯定是凯旋啦,你急甚么。涅磐的法力深不可测,对付沙达绰绰有余。”櫂墨肯定地说。
“可是当年沙达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火棂宫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突然变得这么强大的,她的法力诡谲得让人捉摸不透。”
“还不是因为枭木,要不是他的背叛,火棂宫或许根本就不会消失。”
“事情恐怕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枭木明明知道涅磐在梵世,明明知道涅磐会复仇,可是他没有杀了他。”堇戈的视线萃聚到到远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櫂墨不解地问。
堇戈没有回答,只是说,“伽落很美,让我们享受战争前的最后一片宁静,好吗。”
“恩。”櫂墨点了点头。
“小人儿,你难道不怕我是坏蛋把你拐走卖了吗?”涅磐软软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陶醉。
“你敢。”珞樱还游弋在涅磐磁性嗓音的醉波中,自己的声音也显得和婉了许多。
“你看见我会法术为什么不惊讶或者是害怕呢。”涅磐清笑到。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以为我不会阿。”珞樱若无其事地说。
涅磐怔了怔,问到:“你会法术?”
“当然,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会阿,自负狼!”珞樱横了涅磐一眼。
“你是……哪界人……”涅磐记得小时候并未看出珞樱有什么寻常之处来。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人家的隐私管多了你的嘴巴要烂的哟。”珞樱贼贼地笑了笑。
涅磐想起了那三瓣花,当初自己的体内已经有了玄法了,并且有能够吸收别人玄法的体质。这么说,那三瓣花是珞樱的护体花,否则,自己是不可能把毫无作用的普通花瓣吸走的。另一方面,珞樱定然不会把她所有的玄法给我,她以为她给我的三瓣花只不过是她体内微小的一部分,可是殊不知我已经通过那三瓣花把她体内的玄法吸进了。
那么,现在的珞樱身体虚得很,只会纵法却无法抵御……
“小人儿——”涅磐的话被珞樱打断,
“我叫珞樱,不要老是叫我这个,真难听。”珞樱埋怨到。
“那我叫你樱儿,你看堇戈就叫櫂墨‘墨儿’,瞧他们小两口儿多甜蜜。”涅磐假装逗弄珞樱到。
樱儿,樱儿……浪玥……
珞樱想起了妹妹,那总是笑得一脸灿烂笑靥生花的样子,自己捏她那跟水嫩水嫩桃子一样的脸蛋时她委屈的样子……
因为自己犯地错误,失去了至亲的妹妹,还有那个未实现的诺言,或许,涅磐就是因为等自己而失足摔落的……
珞樱伤心地垂下了头。
涅磐轻抚着珞樱的脸蛋,心里默默地念到:“樱,涅磐就在你身边,会一直在你身边……”
珞樱迷醉在着涅磐的柔抚中,感觉她就是个把自己吸了进去的黑洞,弹指间,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连灏雪国都容不得自己多想一秒。他的鼻息,他的微笑,他的嗓音,他的一切,都无声无息地俘获了自己,挣脱与反抗也只不过是逆悖自己真心的举动。没有人任何理由地,想接近他,想接受他的爱抚,心酥麻的感觉,就像置身在流泉琤琤,环佩叮当,仙乐潺潺的奇妙国度。而前一秒的林林种种,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只有现在的感觉,这一刻的温馨就够了。
伽落地处魔域边陲,是缔造冥斗士的绝佳妙地,断谷的地势有助于召募徂魂,传送咒法使之获得战斗力。俯瞰谷底,周围群山峻岭之美景尽收眼底,深谷两边山岭连绵不断,各种山石造形奇特,姿态各异。岩壁墨蓝浓绿,白练腾空,烟波微茫。涓涓细流,欢腾飞溅,清泉抱石的淙淙轻流声环响于耳,一片祥和安宁。
涅磐要在这呆上六十九天,六十九天,即可用涅磐之星酝造一批难以匹敌的冥斗士。这期间,他只需要和堇戈櫂墨坐筹帷幄即可,或者说得更享受点,就是在良辰美景中怡然自得地过日子。可是六十九天后,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涅磐忍了九年,这九年,他的法术已到了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的地步。什么沙达,什么阿斯诺雅殿,终将化为碎末焚烟。
枭木,我要亲手杀了你为父母报仇……九年来,这个意念一直萦绕涅磐的脑际,成了他不散的梦魇。
番外(一)
残霞渐淡,暮色苍茫,鸦羽的诱惑在渐浓的暮色下失却色彩。最后的红光如纱幔般罩上了似车轮轧过的云天,旷谧而凄凉。
“堇戈哥哥,我爸是怎么死的,我都练了一整天‘乌犀焰’了,你就告诉我吧。”涅磐扯了扯堇戈的衣服。
“等涅磐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黄昏落日的余晖镀在堇戈火红的头发上,堇戈的瞳更加炯邃。
涅磐已经问了无数次堇戈这个问题,可是每次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涅磐只好缄口不言。
已经和堇戈櫂墨呆了一个月了。每天都要加强玄法,背记咒念,枯燥无味,看来想变得强大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抬起一根小指头就够了。
“嗨。”櫂墨拍了怕涅磐的头,“想什么呢。”
“我一直好奇我爹是怎么死的。”涅磐盘坐在磻石上,一根一根扯着蓑草。
“小宫主,别叫爹了,应该叫父王才对,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人。”櫂墨捏了捏了涅磐的脸蛋。
涅磐咽了口唾沫,苦笑了一下。
“我挺理解你的,不过那堇戈不承认是枭木杀的,我也没辙。”櫂墨叹了口气。
“枭木?”涅磐转过身,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櫂墨,“櫂墨姐姐,你说是一个叫枭木的人杀了我的父王?”
“我一直这么以为,可是每次和堇戈提到这事,他就和我犟。”堇戈一屁股坐到磻石上,和涅磐背靠背坐着。
“在幽渡王妃怀着你的时候,阿斯诺雅殿的女王沙达倾巢而出毁撤了火棂宫。枭木当时是宫主的亲腹,一直对火棂宫忠心耿耿。可是那一次,他却背叛了火棂宫,归顺到沙达的势力之下。最后,火棂宫化为废墟,只剩下了你的父王母后。只可惜我和堇戈几千年前就被封为涅磐之星的守护者,火棂宫未毁之前根本不可能踏出第四界,只能凭法力感觉火棂宫的状况。”
“沙达为什么要把火棂宫杀得片甲不留?为什么要毁灭一切,为什么什么都没留下。”涅磐吸了吸鼻子,声音变得低沉。
“她原本是爱着你父王的,可是你的父王爱着幽渡王妃。哼,沙达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妒红了眼,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灭。”
“为什么她没有杀我?如果和你说的这样,她一定很恨我才对。”涅磐用力扯断了一根草。
“其实这件事我也挺疑惑的,似乎她在挑衅什么。总之,沙达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你要万分小心。”櫂墨站起来,顿了顿,又俯下身对涅磐说,“还有‘涅磐之星’,它虽然是火棂宫的震宫之宝,其潜藏的力量深不可测,可是万事物极必反。”
涅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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