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民,江西安福人,敦实,嘴贫,刘恒小说《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发表后,他就被舆论改名“张大民”了。喜欢唱,流行摇滚、京秦昆越,都能上口。
大学毕业后在一中学教书,生活很平静,一年后就跟同事王圆香结婚了。第二年,计划造人,爱民借机把本来就不爱的烟酒都戒了,酒桌上啥也不沾,守口如瓶、守身如玉。大家也不强求,知道他在封山育林。
但牌不能不打,为打牌而熬的夜也不能不熬。按他的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活着也要会享受。还说了,“再说打牌赢了钱,给儿孙买奶粉,要大牌子,闺女就吃三鹿,吃得像小鹿子一样乖乖,儿子就蒙牛,喂出一头大牯牛。”
那阵子,县乡农村财政扭曲,老师写的是白色粉笔字,月底拿的也是白色纸条子。爱民那竟然一年有八个月月钱没发。
小夫妻没辙,于是在学校开了个小卖部,爱民说这是以战养战,老师以商促教,学生以买促学。生意不错,教导主任眼红,私下要入股。爱民说,那副校长、校长怎么办。干脆别得罪人,关了。
也没心思造人了。爱民说了,这要把娃生下了,还不得过三年自然灾害的日子啊。
再后来,实在盼不到头,双方父母也催得紧,的确不能干等啊,圆香嫂就跟夫君合计上了,要么你去考研,要么立即造人,赶上八月桂花香,秋天凉快结桂子。
爱民想了想,说,考吧。又贫了一句,我考走了,你不怕我飞了啊。
王圆香,“哼”了一声,说,“你要有本事做《陈世美》,我也能演一出《铡美案》,你信不信。”
爱民说,我还以为你要说另攀高枝呢,死心塌地挂我树上了。
圆香顺手就掐了夫君一个红橙黄绿蓝靛紫。
卡耐基赞曰:
树移死,人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