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 - 第3章第三章 - 血色婚礼

第3节亡羊补牢

张小军想再给水如华打电话，一拨她的号码，对方手机己关机。他坐到沙发上，思忖上次的对话，如华说他与别的女孩子同居，无疑是知道他与吴意清住在一起，可是，这段时间，他又没有与张小明他们任何一位见过面，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与吴意清在一起的呢？她当然不了解，他为何会与她住在一起，可她一定会认为。他是因为爱吴意清，才与自己分手，之后又与吴意清同居。
　　“我的上帝！我一直担心，她知道此后会怎么想！可是，我现在这种情况，又能如何呢？难道叫我去睡街道当乞丐么？而且，你也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呀！”
　　“究竟是谁告诉她，我与吴意清同居呢？若是她自己发现的，则她一定暗中来过此，并监视过我，——这当然表明，她对我有相当深厚的感情。可也有可能是那个周步仁，那狗东西一直对他不怀好意，我与吴意清同居之事，多半是他添油加醋，告诉了如华，便她对我怨恨不己，并认定我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所以，当周步仁那么投机地求婚时，（相信他除了娶她外，没有别的能得到她玩弄她的手段。）她才答应了他。”
　　想到此，张小军痛苦不己，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住脸，头低低地埋在胸前，伤心地啜泣。他这时才发觉，失去水如华，他会有多么不幸！

　　张小军成年以来，还很少哭过，这次可说是多年来的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如此软弱，甚至于压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哭得那么伤心，如同一个希望被粉碎的小孩子，在父母面前，委屈地嚎哭，他则在向命运之神控诉自己情感上的不幸。
　　天不知不觉间昏黑了，室内的光线暗淡下来，外面却又慢慢亮起来，街头霓虹次第闪耀，如花儿在夜色中开放，绚丽多姿，把死气沉沉的夜色点缀很让人充满遐思与绮丽的梦想。
　　张小军己经心力疲惫，他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双眼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感到异常烦闷。泪水似乎都流尽了，只有悔恨在蚕食他的心。
　　门被打开，走廊里的路灯光强烈地照到他脸上眼睛里，让他难受。忙闭目养神，却连脸上的泪痕也不想擦拭一下。吴意清走进来，手里提着点菜。见他坐在客厅沙发上，
　　“怎么没开灯呢？”她关切地问，即刻想到其可能又是心情不好，关好房门后，也就没打开客厅里的灯，而是直接去小厨房，把里面的灯打开为两人做饭。他们两人，虽然同租一间房，在一起烧饭吃，可他们并不是睡在一张床上。张小军一直都表示，他只能把吴意清当成好朋友看待，不可能与她谈情说爱，他们之间的感情，只可能是友情，不会变成爱情，对此只能请吴意清原谅他。当时听他如此表白后，吴意清心里的确很不舒服。可她实在太爱张小军，不愿意不经过刻骨铭心的努力就轻易放弃，心里还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坚持到底，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打动他的心，让他接纳她为妻子。

　　说实话，因为张小军，吴意清改变了许多。以前，她一直在不夜城当小姐，生活虽然奢糜堕落，然对于一个没有学识才能的女孩子，那是一份轻松而有利可图的工作。但自从她爱上张小军，又见他非常看不起那些出卖自己的女孩后，吴意清就千方百计改变自己。她不顾姐妹们反对，坚决抛弃原先的行业，进一家电脑培训班，学习五笔打字与一般文件处理，制表格，三个月后，终于能游刃有余处理文件。接着她又买了张假大专文凭，便去家职介所找正经女孩子可干的工作。用了好几个星期，终于找到一家电子厂，当上文员。虽然月薪不过一千元，但她还是很高兴地上班了。
　　今天，她因为加班，所以回来晚了点。见到张小军垂头丧气靠在沙发上，灯不开，晚饭也没做，——他们早己约法三章，谁在家谁就负责做饭，想到他最近与水如华己彻底闹翻，定是为此心情不好，也就没有答理他。等到饭烧好后，客厅里还是黑咕咙咚一片，过去开了灯，见他急用手臂遮住额头，让双眼处在阴影中，但还是发现他的眼睛有点红肿，脸上似乎有些微泪痕。此倒让吴意清很惊异：
　　“真是铁树开花！我以前一直以为，他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伤心与流泪呢，现在看来，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可他对我却那么狠心！”

　　“你怎么了？”
　　吴意清如今，多少是被张小军征服了，对他心存畏惧。她也了解其脾气，如果他愿意告诉她心事，自己会讲，否则，打死他也不会吭一声。
　　“没事就吃饭吧。”
　　张小军默默站起来，上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坐到饭桌旁，向吴意清道歉：
　　“不好意思，刚才我心情太坏，想不起做饭，别怪我！”
　　“哦，没事！”她假装一无所知只顾低头吃饭。他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好像下了决心，等吃过饭再说。
　　饭后，两人来到客厅里坐下，吴意清打开电视，收看本港台的电影，张小军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道：
　　“意清，我想问你借5000元钱，你能帮我个忙么？”
　　“没什么不可以。说一下借钱的理由吧？”她要知道他为何借钱用，她可不希望他会因为心情不好，借钱去做坏事。
　　“我想去桂林找——水如华。”张小军犹豫了下，心想还是实话实说为好，省她瞎猜疑。
　　她点点头答应了。
　　次日，吴意清从银行提出五千元，交给张小军。他急急忙忙赶往飞机场，坐上飞往桂林的航班。他希望能够在那儿找到她，当面向她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详情。但到桂林后，他跑遍当地所有的宾馆与旅行社，都没有找到她的影踪。他在桂林呆了一个星期，但连水如华的影子也没找到。他还在深圳时，就给水如华打电话，可她的手机一直都关机。往张小明家打电话，是张小明接的，他说水如华应该在桂林玩，可具体地点他也不知道。张小军只有赶在她们婚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