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姨论情 - 第2章第二章 - 血色婚礼

第2节燕姨论情

“咱们去外面走走，好么？”
　　看完《泰坦尼克号》，发表一通评论，来上一大堆关于玄学的废话后，华拥城邀请水如华去散步，她正想出去逛逛，于是由他驾车，华拥城带着她，飞驰出城。他问：
　　“去广州玩玩，散散心，好不好？”
　　“不，我只是想随便走走。”
　　他们来到广深高速上，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靠边停下。两人下车，来到路边护栏处，呼吸一下野外的清新空气。多好的天气啊。高速路边，是一大片荔枝林，稍远有一片橙林，更远的地方，是香蕉园。在高速路的另一边，是一大片水塘，可能是用于养鱼。看着这扑面而来的绿色，郁郁葱葱，深厚欲滴，久困都市的灰色疲惫的心灵，一时间有种想要放飞的感觉。

　　“好美啊！天天关在高楼大厦的鸽子笼中，人都变得傻了。你喜欢么？”水如华转过身形，双眼因兴奋而闪闪发光，如同飞燕轻掠过春水池塘，燕尾轻点水面，搅起无边细碎涟漪，让他的心池也动了，发自灵魂的喜悦，荡漾在面庞与眼波中。
　　“真的很喜欢。以前总以为，名山大川，云海迷雾，奇峰异石，深谷幽潭，原始深林，才是真正大自然美之所在，看多了风景名胜后，回到自己的家，来到阳台上，放眼悠悠观赏熟悉景色，却感觉还是它最美。其实什么东西都是这样，最亲近的，也许当时不明白，但你终究会认识到，只有它才最美。包括风景也是如此。”
　　“是吗！我也有同感。以前，我家就是在城郊区，阳台外面就是别人的稻田，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春天，稻田里青青一片，小山上也开满映山红，一簇簇，红艳艳的非常讨人喜爱。有好久没回去，怪想念的。你有没有见过映山红？”
　　“见过，杜娟花吗。”
　　传来40和弦声，他掏出来，一看见是老妈打过来的，忙打开接听，
　　“喂，妈，有事么？”
　　“什么，非得过去不行？……好吧，好，我只好过去啦，再见。”
　　“如华，不好意思，公司里有点急事，非得我到场不可。你怎么办？”
　　“我？——自己打的回去。”
　　“不行，这可是高速路，一般没人敢停车。走吧，我送你回城区。”她点点头，上了车，由华拥城送到家门前，才开车离去。
　　水如华回到房内，见小姨还在睡觉，心想她可真的没有白属猪，连它好吃懒睡的品行全部都继承了。不过，朱晓燕的却一点也胖，不仅如此，身材还蛮苗条，此可能与她常常熬夜有关系。
　　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朱晓燕对水如华说：
　　“华少回香港这么久，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呢？”见她摇头，“噫，我还以为，他对你很有好感呢！”
　　“小姨，是不是每一个请你吃夜宵的老板，你都认为他爱你呢？”
　　“我倒希望是这样，不过没有这样的好事。他们倒是爱，不过是爱——跟我做爱而己！”

　　“咦，小姨，你真的太——”水如华脸都红了，对于小姨的为人，己经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可她仍旧一如既往的喜欢小姨。不管怎么说，小姨是她在外面混的最大依靠，也只有小姨才真心关心与爱护她。
　　“怎么？怎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以为我喜欢这样么？可你看看，现在这社会，男人为了钱，什么黑心事都会做。可我只不过各取所需，谁都不吃亏，这有什么错！”
　　“没错！谁敢说你有错。”她不想再与小姨争。自顾自坐下来看影碟。
　　“喂，请问水大小姐，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
　　“如华，不是小姨说你，华少可不是一般人，他年少英俊，博古通今，有才华，有学位，脾气又好，又没有坏习惯，况且，他老爸拥资数十亿，几年后，他可就是华氏电子新一任大老板，真是不可多得好男人，你可别错过了机会，否则，将来要追悔莫及！”她说得那么郑重其事，不能不让水如华要好好地想想。
　　“小姨，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说出这种话，难道爱情可以是用钱多钱少来衡量的么？”她不高兴地说，实在不能认同朱晓燕的观点。

　　“可别怪我唠叨，或说我世俗。现代这社会，人与人之间，如果不是权力起作用，就是金钱来联系，二者必居其一。你想过上好日子，出人头地，必须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并且还要有真材实料才行；否则就是做白日梦。而如我们这样的小女人，在外面要能够站住脚，不至于被人家赶到大街上当乞丐，就必须要有钱。如果没有发财的机会，都要自己想法去找，有机会当然更不能放过，否则，你说是不是比蠢猪更傻呢？”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哦，没关系？”朱晓燕笑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华拥城对你有好感？听人说，他虽然比较风流，可能够一早就上门去讨好女孩，这种事以前几乎没有过，对你可是个例外，这说明什么？”朱晓燕正说得高兴，她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找她，并约她去打麻将，让她兴奋地忘了水如华与华拥城，忙去换衣补妆，心中想着能够赢个几万元就好，边哼着小调出了公寓。
　　次日上中班，水如华经过一间包厢时，不经意间，从洞开的门里，见到华拥城正坐在那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见到水如华，华拥城匆忙跑出，来到她面前道歉说：
　　“抱歉，如华，我有点事找你，能陪我聊聊么？”
　　“噫，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装作刚发现他的样子，抑住满心的喜悦，跟随他走进包厢，他随手把门轻轻带上，走过去，来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样，去哪里玩了呢？”她接着问，见他没有回答。
　　他忽然单膝跪倒在水如华面前，边递上一只名贵钻戒，边深情地说：
　　“如华，经过一个星期的苦苦折磨，我终于相信，在滚滚红尘中，我最爱的女人，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心爱的如华，嫁给我，好么？”
　　水如华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忙拉他起来，他却固执地跪着，眼含热泪说：
　　“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可我们加上此次，也不过见了五回。”
　　“爱情难道是以见面次数的多少来划分深浅么？并且，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啊！”
　　她无言以对。想了几分钟后说：
　　“无论如何，我现在不会答应你，至少你该给我三个月时间，让我好好地考虑一下吧。你还是起来吧，象这样多不好！”
　　“你没有拒绝我？”
　　“没有。不过也请你相信，我并没有对你承诺什么。好了，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告辞。”她见他还跪在地上不起来，“如果你愿意，还是请站起来，求你啦，好么？”说罢，她开门离开，还轻轻把门带上关严。
　　华拥城见门己关好，即刻一跃而起，冲着上苍，来个得意的“ＹＥ——”！门被打开，水如华又进来，来拿她放在小桌上的帐目本，还好他反应快，即刻来个立正，让笑容硬生生僵在脸上，使她不至于看出他的快乐。等到她走远了，他才又放心大胆地乐起来。
　　华拥城很有信心，相信自己有大把的希望，足以擒获她的芳心。一直以来，他都相信，女人的眼神，有时可能比她的行动，更能表白其内心世界的真实感情。他刚才非常仔细地注视着她的双眸，从流盼的目光中，分明写着她内心难以压抑的爱之火焰。这不能说明实质性问题，可它再明白不过地证实，她喜欢他，这就足够！

华少天生信心十足，尤其是情场上，他更加如此。可以说，以前他对别的女孩，从来不曾如此深爱过，也不曾如此卑微地讨好过女孩。可此次，他的确被她折服了，他是真的在求她的爱的施舍。他真的喜欢她，虽然他现在仍不敢说，此是否就是真正的爱！
　　华少很清楚，喜欢与爱，不可等量齐观，一个肤浅，一个深沉，一个只能同享乐，一个可以共命运。看如相似，实则相差如星月。但华少对于喜欢与爱，从来就分得不是很清楚，并且，他也不想去认识清此，郑板桥不是说过，“难道糊涂”！
　　自从此后，华拥城天天上班时，都呆在水如华的娱乐城，每天一束鲜花，每次一个媚人的问候，从不间断。只要她有时间，他就要把她找去，向她倾叙衷肠。她很有耐心，从来都不感到厌烦。渐渐地，还喜欢上他的甜言蜜语，如果那天没见到他到来，她一定会六神无主，坐立不安。每晚，只要她愿意，他就带她们俩去吃宵夜，偶尔来个通宵达旦的狂欢，有时又在休息时带两人去附近的大城市转转逛逛。很快，两个月己过去，某天，朱晓燕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水如华：
　　“如华，难道华少就只向你求过一次婚？”

　　“不，他求了三次，可是，我想考验他三个月。”
　　“哇，我的天，你还不赶快把他抓在手心里，还居然要考验他——一位家资几十亿的富有继承人！天，我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我傻。”
　　“这是怎么说？”
　　“我不明白是什么阻止，我没有去把他从你手中夺过来。你可别说我不近人情，我一直都有此想法，并相信有此想法的人，不会只有我一个。”
　　“可是，可是我如果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就不能答应他，否则，别人会笑话我，说我是傻瓜，去爱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
　　“如果你不去想方设法占有他，还斤斤计较他的爱，你才是真正的傻瓜。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富家女么？家中有千万家资，可以做嫁妆，让你精挑细选，可以找个如意好老公！可你不是。并且，如果你不能找个有钱的男人，狠狠地敲他一笔，等到有一天成黄脸婆，天天为油盐酱醋而烦恼，到时定会后悔莫及！”
　　水如华还是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