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谷 - 第10章红魔蛊虿 - 神秘黄金洞

第3节听风谷

灾难的始作俑者阿贝残忍地谋杀了将要给亿万人民谋得福祉的科学家何海洋、楚天舒和云袤三人，警方在案发现场的废墟中找到了‘黑匣子’。阿贝的伤天害理罪行得到证实，但阿贝却逃之夭夭，就像水分子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同时，阿贝还盗走了那瓶能够让生命起死回生的顶级抗病毒疫苗！
    朱雀万分悲恸，独自离家出走，离开了喧嚣的城市。恍惚间，闻有人语，愣了愣神儿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熙熙攘攘的闹市，眼前是一处偏僻的山林，景色清新雅静，群山环抱青潭。满眼皆是山杏野荔紫藤花，雪梨香槟红枫叶。这里的环境与气候是那样的令人耳目一新和舒适。
    有两位姑娘，身着僧服，伴着一位嬷嬷蹲在半圆形的弯湖潭边浣衣。这等境遇倒让朱雀心生羡慕：自己孤苦零仃、四处漂泊，不知何处是归宿，还不如去和她们共居此地，修心养性，抛且尘世苦恼？
    潭边两位小尼姑，站了起来，两人拧着一件湿布，嘻嘻哈哈相互笑着。但听一女呐喊：“云来耶……雨来耶。”
    看潭水青碧，山色笼烟，蓝天明丽，林石互掩，朱雀不明白她喊的何意，待在一旁停了脚步。陡然直觉浓雾弥漫，凉风习习，远处山谷有团团翻卷如河的白云顺着山谷急邃飘来，霎时云锁雾障笼罩在弯湖潭上。

    但见碧绿潭水中碎出无数圈圈点点，那是空中落下的霏霏细雨所致。
    嬷嬷点着小尼姑的脑袋，笑道：“你这淘气包！真是没完没了，还嫌衣服不湿吗？你也不看看把别人淋着了没有。快去，跟施主赔个不是。”
    小尼姑扮个鬼脸：“是！”
    飞快跑到朱雀身旁，仍然嬉笑着：“施主，恕我无礼，让你受淋了。咯咯，不过这雨是淋不透你的衣服的，马上这雨就会停止，不信你看？”
    那雨确实细霏，朱雀虽无雨具遮挡，也不用担心淋成落汤鸡。反倒觉得心里舒畅许多滋润许多，甚是喜欢。启齿问道：“小师父，你会呼风唤雨？”
    小尼姑乐道：“我当然会呼风唤雨！嘻嘻，其实你也会。不信吧，这里的半月潭周围叫听风谷，只要有人大喊几声，空气就会流动。流动的空气把云带来、雨也就下来了。你知道吗？师父说有句话叫‘听风是雨’，就是指的这里。不过嘛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非常好玩儿的。”
    说着便见细雨果然停下，起层叠楼的浓云也渐渐消散，青翠山谷林霭石濛，仙气袅袅。

    嬷嬷和另一位小尼姑提着一桶洗净的衣物走了过来，那嬷嬷看了看朱雀，关切地问道：“小施主，你从哪里来，要到何处去？”
    朱雀心中一酸，泪珠忽然滴落：“师父，我也不知来去哪里。”
    嬷嬷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好吧，你就暂时随我去吧。”转告身边两位小尼姑：“没完没了，有始无终，陪着施主回半月庵去。”

    ‘听风谷’山侧有座尼姑庵，住持就是那位嬷嬷，法号月慈。月慈师太和她的两名女弟子住在这里。
    两名女弟子是姐妹俩，大的叫‘有始无终’，小的叫‘没完没了’。其实朱雀也分辨不出她们两位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她们是一对长得极为相像的双胞胎。姐姐‘有始无终’举止稳静，妹妹‘没完没了’调皮机灵。
    ‘没完没了’给朱雀的见面礼就是故意‘呼风唤雨’小淋她了一把。
    月慈师太知道了朱雀可怜的身世和奇特的遭遇之后，对她十分心疼。亲自煎汤熬药为她调理身子。朱雀发现师太外表虽显冷漠，但心肠尤好。盛饭先给自己让，然后才招呼两位和自己年龄看来相差无几的姐妹俩。她对‘有始无终’和‘没完没了’严厉苛刻，经常会板起面孔。对自己总是和颜悦色笑脸常开，这叫朱雀心里很过意不去，担心会引起那姐妹俩心怀不满。好在‘有始无终’和‘没完没了’虽则敬畏师父，对自己也不歧视，师太不在身边时反而和自己更像八辈子才见上一面的亲姐妹似的，有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声。
    朱雀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便请求师太收自己为徒，并长跪于地在要师太为自己削发剃度。
    师太非常豁达，告诉朱雀：
    “既然你恳跪良久，存乎一心，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就收你为徒便是。起来吧！一心向善普渡众生者，又何必削发明志？难道剃了光头圈上圆点儿就是我门中人？嘿嘿，要是那样，天下脱发者岂不是都可以做和尚了吗?”
    朱雀闻言大喜，急忙磕头拜师，礼毕起身，怯怯道：“还望师父赐予法名。”
    月慈师太不禁莞尔：“呵呵，徒儿不必拘泥于礼节，所谓法为理也，理随自然。就以你原有名姓代为法号，亦无不可，你还叫‘朱雀’吧。想我门中，常劝诫世人脱俗，而自己却又墨守成规，落了俗套，可叹矣。”
    朱雀心中窃喜：师父实为明师，就像母亲一样懂得女儿心思。万一她老人家也恪守门规，给我取个类似师姐那样奇怪的名字，把我唤为‘不伦不类’可就惨了。于是高兴地对师太施礼道：“谢谢师父。”

    心情逐渐好些的朱雀，终于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醒来时，庵里无人。

    朱雀穿上僧衣，出了庵门，听有“嘿嘿！”争斗之声，知是‘没完没了’和其姐姐‘有始无终’在练剑。循声来到紫藤花架下，羡慕地望着她们两人一招一式你来我往的格斗。
    月慈师太摆手示意朱雀到自己身边来，关心道：
    “雀儿，昨晚睡得可好？”
    朱雀有些难为情，扭捏地两手互相交替揉掰着纤指：“徒儿懒惰了，还请师父惩罚。”
    月慈师太“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傻丫头，你也把师父看得太严厉些了吧，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呢？几天了，你都未能真真正正的睡上一场。说大了是因你凡心太重，尘缘未了。说白了是你性情至纯，善恶分明，能睡上一次好觉也是你修心养性有所收获。来，今天为师也传你几招功夫，免得以后受小人欺负，也免得有谁说我偏向他人。”
    “真的师父？看我师姐剑舞得恁好，今后若能和师姐们一起切磋武艺，将是我的荣幸。”
    “行，雀儿！考虑你身体可能并未完全康复，今儿就不用拿剑了。先掌握一些内功心法，以指代剑，琢磨一些基本要领吧。”
    “是，师父。”
    月慈师太讲解道：“这套剑法是从太极拳中演化出的两仪剑法。招式虽变，但内功心法不变。首先要收心敛神，抛却一切世俗杂念，意守丹田，做到物我两忘，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心随意动，采天之华光和地之华阴汇至任督二脉，以丹田阴阳之功相助打通七经八脉，最后达到功随神动、力由意出的自如境界。若使丹田之气贯入中冲、商阳两脉，骈指为剑，则可化出无坚不摧的剑气，穿石裂礓。来！跟我学……对，就是这样。”
    月慈师太双拳平捧，徐徐上举，做承接之状，而后掌心向下若护太极，至丹田穴处，口中同时念道：“吐、纳、聚、引……走！”
    厉咤声中，使出‘浑沌天开’招式，腿随腰转，臂化弧圈，右膝微曲，左脚拨后，一掌翻藏在背，另手猝然上扬，藏在身背后的手中此时已多出一枚硬币。
    “嗖”地一声嘶鸣，曲指弹时，硬币射向天空，扬手之际，一股无形气道透指骈出。
    空中疾去硬币犹如薄纸逢利刃，瞬间化作两片。一旁正在较艺的‘有始无终’和‘没完没了’乍然身若双飞燕，同时挽剑扑向空中。待二人翩翩落地，每人手中剑尖上各挑了半片弦状残币。
    朱雀跟着师父演练，主要以体会领悟为主，虽也依葫芦画瓢像模像样，但手下并无力道。见师父化指为剑，凌空斩断硬币，又瞧两位师姐仗剑划空，矫若鹰鹞，空中以剑代手接币，脱口喝彩：“好，好棒！”
    ‘没完没了’给姐姐递个眼色，对朱雀道：“师妹也露一手给我们看看。给，接币。”话语未了，两人剑上残币轻飘飘平直飞向朱雀。
    朱雀本想说声“我哪儿成啊？”眼见残币飞来，突然豪气喷涌，一招‘飞凤来仪’，出指如风，把两枚残币牢牢夹在指缝之间。继而玉趾一点，身形妙曼一旋，似雀展鹤舞；抬手轻抖，两枚残币划空飞向两处；与此同时，使招‘斗转星移’，双手骈指向天，空中两处残币瞬间无声无息划为四片。四小残币分成四个方位在天空划出四道银色光线。
    “好功夫！”‘有始无终’和‘没完没了’惊叹之声刚刚响起，月慈师太身形一闪到了朱雀身侧，左手出指抓住朱雀抬臂上举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玉臂曲泽穴位，右手拂袖使出‘万象归宗’，把天空飘散的四小枚残币收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