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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二十八节

那一天的“讨厌”说出来,事后我一个人再次回想起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哭了,因为很久没有带着那天的感觉说过这两个字了,让我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青涩。
  我哭了,哭的很痛快,很伤心。
  刘虎又从老家亲戚那里借了几万块钱投入了工厂。那天早上,刘虎说要去劳务市场招人,我在家也没事可做,便陪他一起去劳务市场了。初冬的早晨,北方的冬天还是有点冷的。刘虎举着个牌子站在广场一侧,很多民工围了上来,问:“多少钱一月?”我站在一旁说:“牌子上不写着呢么?一千二。”“包吃住么?”“包!”然后就有很多人过来问多少钱一月,我又对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刘虎朝我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我知道他的意思,好像在说:贾红,你好样儿的!是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工作的热情了,现在我似乎又有了精神与勇气,尤其当我意识到自己还能帮助刘虎的时候,我便更加努力了。寒风吹在我们的脸上,我们相视而笑。
  到工厂面试的工人很多,最后留下了十六个工人,工厂又开始运转了。冬天来的比较早,徒手作业的车间没有暖气,工人很快就伸不出手了。几百个平方的车间全都要装上暖气,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怎么办?刘虎急得团团转,从来没有见他这样没辙过。


  最后,我与刘虎商量,要不先放工人长假吧,以后愿意回来的,我们照样接收。目前,首要的问题是解决资金的问题,库房里的几万元陈货应该趁早卖出去,这样才可以在不追加后续投资的情况下,保持工厂持续运转。刘虎问我:“可惜那么多货,怎么才能卖出去呢?”
  干脆我们把产品放到网上去,让建筑商、装潢公司都能看到,再花点小钱加入XX通,通过网络市场打开局面,也许是个事半功倍的选择,我们已经没有钱来请销售员去打客户了。
  刘虎很赞同我的主意。工厂暂时停止了生产,我们很快加入了XX通,将我们的产品发布在网上。我们很幸运,不出一个月,我们就收到了很多企业的订货信息,也有很多客户打电话来咨询要做产品代理的。联系了两家物流公司,库房里的货,陆续卖出了不少,资金回流了一部分。
  刘虎说:“等库存走得差不多了,索性停下来,先把你的病养好,到来年再开工吧。”
  我说:“不行,厂房租金也不便宜,拖一天就损失一天的钱。”我不能因为我的病而影响刘虎的事业,万一失败了,他恐怕就很难翻身了。还有那么多的外债等着他去还,所以他必须抓紧时机,以最快的速度将事业做起来。
  偶尔我也会想到跟刘虎结婚生子的未来,但想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子宫,就忽然觉得幸福渺茫了。在此期间,刘虎从没有提出同房的要求。这一点跟我的初恋男友胡之国截然不同。记得当年的胡之国,在我流产的第三天就要跟我同房,我竟然也傻乎乎地同意了。我有时候会很纳闷,刘虎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受得了的呢?不会是去嫖娼或者找别的女人去了吧。经过我的长时间观察,他并没有出去乱来。只有一次,刘虎在卫生间打灰机被我撞个正着。我当时好感动,有点想哭,他为了我,竟然那么委屈自己。那天晚上,我用的是我幸福而充满温存的嘴。刘虎说:谢谢你。我说:不客气。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这些,是过去的那些臭男人没有享受过的。我想这也算是我回报刘虎的一种退而求次的办法吧。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什么都愿意做。一个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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