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节 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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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 为什么
飘起了小雨
是不是
云儿在流泪
那轻柔的翅膀
承载了
太多的伤悲
花儿 为什么
过早地凋零
难道是
溪水在哭泣
清澈的心
经不起
似海的凝颦
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莲儿的身影,偶尔在路上远远见到她,她也会绕道而行,让我惆怅了半天。她在刻意的避开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身边没有了莲儿的日子里,每天都在思绪万千中渡过,才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一天,我放完牛,把牛牵到了牛棚里后,再回到家,又无精打采的在一张大藤椅里躺下,忽然父亲喜笑颜开的喊我起来:
“小龙,来,看爸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有点激动,难得他这么开心,不会是学费的事情有着落了吧?
“有个养鸡专业户答应了借给你一万元做学费,这两天就把钱送过来!”父亲无法掩饰言语中的兴奋。
真的呀!我终于可以继续读书了!这一刻,我已经期盼了好久,我应该高兴的。可是,看到父亲为了我日夜操劳而爬满皱纹的脸,与两鬓的白发,却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学费的事进展得很顺利,那个富翁(在我们那里算是)来到我家,看到我家的实际情况,以及我的表现很放心,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叠钱给了父亲,并承诺以后缺钱了还可以找他。父亲颤抖着手一张张数完,并写了欠条。
父母对他热情的像多年不见的亲人,端茶递水,准备让他在家吃顿饭,但被他婉言谢绝了。当然我的心里感激归感激,仍不忘记不平的想着:别神气,总有一天,我也会超过你的!
我第一个想法是尽快把这个喜讯告诉莲儿,尽管和莲儿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少提及这些,为了避免她会黯自伤感,但现在她应该也会为我高兴。
总算在一天傍晚时分,我在村口把莲儿拦截住了,我没有责备她为何要躲避我,因为我坚信她是有苦衷的,既然逮到机会了,就聊些开心的事吧。
“莲儿,我的学费已经借到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莲儿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怎么回事?这几天她看起来也憔悴了好多!
“怎么啦?你不开心吗?”我关切的问她。
莲儿低下头没有问答,过了许久,她一脸平静看着我:
“我有男朋友了!”
“啊?”
我不禁失声,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做思想准备,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继而震撼、愤怒、忧伤、痛苦、酸楚等心情一起塞到我原来就很堵的心里!
“是谁?我认识吗?”我调整好心情,故作镇定地问
“你不认识,不过……他长的没你帅!”她依旧如午后宁静的池塘,看不出任何表情。
可是,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为什么她还要这样说??
我苦笑了一下,长的帅有用吗?
我本想问好多好多,但是又什么都说为出来,第一次感觉胸口某个地方开始裂开一般的痛,并且一圈一圈的扩张,似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进去。
看着莲儿,这个曾经说过爱我,也一直被我钟爱的女孩,现在已经相对而默默无语!
好半天,我才勉强挤出了一句“祝你幸福!”
“谢谢!”她已经转过身离去,她弱小的背影微微抽搐着,是在哭泣吗?
被抛弃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唉!那就哭吧,就当作是给这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却无他人知晓的短暂情缘做个祭奠吧!
之后的日子还是一样平淡的过着,只是经常会在不经意时想起“我有男朋友了”,“他长的没你帅” ……
不许想,不许想她,不许想起她的任何事!我在心底这样告诫自己!
而心却一次次的背叛了我,每当夜深人静,我都在自己与自己的斗争中无法入眠!
后来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那是一次在河边,我听到了两个洗衣服的妇女在聊天:
“哎,你听说莲儿她们家的事了吗?”
“听说了,但具体不是很清楚?”
“唉,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发生什么事了?”
“莲儿她妈不是丈夫死了去找了个老公嘛!”
“是啊,听说这人还耳朵有点问题,但对他们家蛮不错的,还花钱帮她家盖了房子!”
“他哪来的钱啊,全部都是向人借的,借了一万多!”
“噢,现在还了吗?莲儿出去打工挣了多少钱回来了?”
“唉,别提了,那个雇主真是黑心,看莲儿年龄小,又没学历,料她不好找工作,包吃包住两年就给她四千元,只够付个零头的。现在债主整天要钱,可她家又没钱给呀,就给莲儿相亲,听说对方挺有钱的,答应了彩礼付一万块!”
“那小伙子人怎么样?”
“人长的一般,就是个子矮了点,和莲儿站在一起差不多高!”
“莲儿自己愿意吗?”
“这孩子很懂事,为了全家的幸福,把所有的不幸全扛自己一个人肩上了,唉!”
“……”
“……”
我已经听不清后来她们还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到胸口像被掏空了、感觉到天快塌了!
难道这就是莲儿对我所说的:“以后你会明白的”……真相?!
那我宁愿相信莲儿是变了心,宁愿相信他们是相爱的,宁愿相信……
却不能接受这残酷无情的事实!
夏日的天气变幻莫测,原本晴空万里而现在下起了雨,我漫无目的走在倾盆的大雨中,任凭雨洗刷着我心头的痛,脸上滑落的已经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对莲儿如此不公?!
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坏人,不去惩罚他们,却让一个无助的小女孩遭遇如此多的不幸?!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只知道回去后,我发烧了,烧得很厉害,不断的说着胡话,说了什么到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父母焦急的天天把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往我家里请。幸好病了一个多星期,我便慢慢退了烧,虽然还咳嗽不断,但下床活动已经是没有问题了。父母这段时间明显苍老了好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大概为了我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我真是不孝,连累他们为我担心!
我决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在我身体痊愈了之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又钻入了我的大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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