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 第3章第三章 - 情变

第3节第二十三节

受了重伤的唐宋已经跑不动，成子凡不能抛下唐宋，他抄起一把拖把朝唐宋喊道：“快走啊！”然后转身冲了过去对着那伙人奋力地厮打。唐宋被眼前的情景彻底地感动了，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他不能让成子凡为他去冒这个险，厮声地哭喊着：“哥，不要，你走吧！”
    “快走！”成子凡转过回头像是在对唐宋下命令。这时，成子凡的肩膀被重重地砍了一刀，成子凡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用力得推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走啊！快走啊！”
    唐宋抹了一把泪，朝着电梯方向奔去，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的疼，砍在成子凡肩膀上的那一刀，就像是砍在了他的心口上。
    贺敏出来时，成子凡已是遍体磷伤了，贺敏被吓得两腿发软。这时，一把刀子捅进了成子凡的肚子，贺敏“啊”一声晕倒在地。
    成子凡轻哼了一声，双手捂住肚子，鲜血洒了一地，他慢慢地躺倒在地，嘴唇开始渐渐地发乌，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的血色，他已经无力挣扎了。钟老板一声喊撤，顿时所有的人立即消失了。
    成子凡咬着嘴唇缓缓地起身，鲜血还在不停地流着，他捂着肚子，扶着墙慢慢地朝外面走去，嘴里不停地在念着什么，像是在念一首诗，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倾盆的大雨中……

    警察赶到时，宾馆里已经没有人了
    贺敏苏醒过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找到成子凡，可是找遍了整座宾馆却始终没有看到成子凡的影子。情急之下，贺敏拨通了朱勉的电话。
    还在睡梦中的朱勉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了。接通电话时，他惊呆了，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的睡意，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太意外了，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身旁的刘林芬被朱勉的表情吓住了，忙问出了什么事？朱勉一脸的沉重，庄重地说：“贺敏打电话来，说成子凡被人砍了，还被捅了一刀，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啊？天啦，怎么会这样？”刘林芬的心重重地一震，这个消息实在让她经受不起，像是在做一场噩梦。他连忙推了一把朱勉：“你还愣着干吗？赶紧叫你局里的人去找呀！”
    朱勉应了一声，穿上衣服，赶紧打电话给局里。然后对刘林芬说：“你去通知一下李茹吧，你们也去找找。”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李茹和杨刚力。“李茹，开门呀，李茹。”刘林芬一身都已经湿了，不停地喘着粗气。
    这么晚了，谁在敲门？杨刚力睁着松惺的眼睛，极不耐烦地叫李茹去开门。“是林芬吧？”李茹边穿衣服边问。
    “是我，快开门！”刘林芬急道。
    “什么事呀？深更半夜的，这么急。”李茹开了门问道。
    刘林芬喘着气，拉着李茹说：“快，李茹，成子凡出事了。”
    李茹一听，心陡地一沉，险些没站得稳，急切地问：“子凡怎么了？”
    “没时间跟你说了，路上再说吧，快走啊。”刘林芬拉李茹就往外跑，身后却传来杨刚力的声音：“深更半夜的，你们到哪去呀？”
    在路上，刘林芬把成子凡的事告诉了李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李茹一身都瘫了，泪水放闸似的流着，她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绳子扯着，几乎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刘林芬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李茹，也许事情没有想像的那么坏，叫她不要太伤心了。李茹默默地祈祷着：子凡啊，你千万别出什么事呀，老天，你就保佑保佑子凡吧！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像是要把这座城市淹没掉，雨滴打在车顶上噼啪作响，雨水顺着车窗渗进了车内，李茹仿佛觉得有些冷，身体不住地打着寒颤，像掉进了冰窑一样，每一分每一秒像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让李茹在焦急中感受着担忧、不安、痛苦和惶恐。她不去再想别的了，她只希望能够快点看到成子凡。
    滂沱的大雨淋透了成子凡全身，他在雨中捂着肚子坚难地迈着每一步，几次跌倒，几次爬起来继续往前走，没有方向的走，鲜血被大雨冲散了，化成了雨水。成子凡似乎没有疼的感觉，只有饥饿和寒冷，还有从他内心里的遗撼中渗漏出来的牵挂。他踉踉跄跄地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念着诗：我……将……死去/化成……雨滴……融入大海/带着……我的记忆……和梦想/随着阳光……一同……蒸发/在天……空中/变成一道……美丽的……美丽的彩虹……
    的士在大雨中慢慢地行驶着，刘林芬和李茹不停地朝外面张望，努力地搜索着成子凡的身影。刘林芬突然一声尖叫：“李茹，你看！倒在雨水里的那个像不像成子凡，呶，就在那！”
    李茹顺着刘林芬指着的方向仔细一看，成子凡已经倒在了雨水里。
    “是他！”李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使劲地抓着刘林芬，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两人冲进了大雨中。
    “子凡！子凡！你醒醒啊！”李茹哭着抱住成子凡，不停摇晃着。
    “醒醒啊，子凡！”刘林芬也带着哭声在喊。
    成子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模糊的身影渐渐地清晰了，他无力地拉住李茹的手：“李茹，我们是梦里吗？怎么还下着雨，你会感冒的。”
    李茹厮声地痛哭着：“不，子凡，这不是在梦里，你还活着！”
    成子凡微微一笑，发紫的嘴唇在蠕动着：“见到你我真高兴，没想到我们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不，这不是最后一面，你会没事的，一定要坚持住！”
    刘林芬已经泣不成声了，冲着李茹嚷着：“快送医院啊！”
    成子凡被送到医院，已是黎明了，李茹和刘林芬在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室里成子凡的结果，两个人一直默默无语地坐着，显得十分的不安。李茹不停地在祈祷着，希望老天能让成子凡活过来。
    杨刚力打电话过来，问李茹究竟出了什么事，李茹告诉杨刚力说成子凡出事了，正在手术室抢救。杨刚力沉默了一阵，便挂断了电话。李茹知道，杨刚力在为这事生气，不由得更加伤心了。
    手术还在继续进行，朱勉带着几个干警过来了，问刘林芬，成子凡的情况怎么样了？刘林芬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他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朱勉再看了看李茹，李茹显得一夜间憔悴了很多。朱勉看了看表，手术时间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李茹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把冲到主治医师面前，急切地问：“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师取下口罩，叹气地说：“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病人身上不仅多处受了刀伤，而且腹部也被捅了一刀，伤及到了内脏。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病人淋雨，导致伤口感染，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段，我们实在是已经无能为力了，对不起！”
    “不，医生，我求求您，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李茹哀求着。
    “我实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没有办法了。”主治医师叹着气走开了。
    李茹一下瘫坐在地，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刘林芬上前扶起李茹，想好言劝慰她。
    朱勉和几名干警向主治医师打听一下成子凡伤势的具体情况，以便了解更多的原因。
    手术室里走出一名医生，问道：“谁是李茹？”
    “我是”李茹无力地回答着。
    “病人想单独见你，进去吧。”医生说。
    刘林芬朝李茹呶了呶嘴，要她进去。
    手术室里很静，让人感觉渗着一股阴森。成子凡躺在病床上，呼吸开始慢慢地变得微弱了，微闭着双眼，不停地蠕动嘴唇，手里却紧紧地握着一件东西。李茹抹干了泪水，努力地平静自己的心情，强带着微笑，静静地坐在成子凡的身旁，一时间，她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不敢哭，但她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成子凡睁开了双眼，眼神中透着仅有的一丝光芒，他微微一笑：“别难过了，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医生说你不会有事的！”李茹一把握住成子凡的手，眼泪差点就要涌出来了。
    成子凡一声苦笑：“刚才我还非常的恐惧，仿佛看到死神在套着我的脖子，使劲地拉我，我却是那么无力。现在看到你，我不怕了。”
    “你别说了。”李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泪水不停地涌着。
    “你的婚礼我没法参加了，如果我会在天堂里看见的话，一定会送上祝福的。”成子凡微微地舔了舔嘴唇，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李茹：“这是我几天前买好了的，本来想在你婚礼的那天送给你，看来我等不到了。现在就送给你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茹秣着泪，接过礼品盒，一个劲地点着头：“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这就好。”成子凡开心地笑了：“可以唱首歌给我听么？我突然很想听你唱歌。”
    “嗯，你想听什么歌？”李茹点头说。
    “就那首《梦中的女孩》吧，我已经有很久没唱了，记得我们在校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唱，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的浪漫啊，真值得留恋。”
    “是啊，很久没唱了，我唱给你听。”李茹轻轻地唱着：“月光下你不再轻抚长发/风儿伴它飞舞/美丽的文字写满了迷人的脸颊/就像那天际边彩霞低盼/我倚在窗前/你靠在树旁/看着你的美我已心动/什么时候我才能闯入你的心扉/啦啦啦……/看着你的美我已心动/什么时候我才能闯你的心扉……”却总找不到原来那种轻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