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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飞虎越驼峰、迫降滇西

1941年2月7日,日本海军在山本五十六的一手策划下,偷袭了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接着日本又以优势兵力占领了印度支那(越南),滇越铁路被切断。12日,香港陷落日寇之手。月底,侵泰日军以其精锐部队第十五军入侵缅甸,直接威胁着中国和西方盟国沟通的生命线——滇缅公路。
  这滇缅公路,是当时中国和西方盟国联系的重要陆上生命线。当时,西方盟国的援华物资只能运到缅甸的首都-仰光,然后才从仰光由滇缅公路经长途跋涉辗转才运到昆明,再由昆明分发到全国各抗日前线,这种单线运输的局面就够困难的了,现在滇缅公路又被日寇切断。这样中国获得国际援助的陆上补给线完全被切断,中国和盟国的联系更是雪上加霜了,西方盟国的援助物资完全靠这条空运。
  自从缅甸南部的最大机场——马圭机场陷落敌人之手以后,西方盟国向中国空运的援助受到极大的威胁和遏制,中国国内战场上所需的各种战略物资如汽油、橡胶、汽车配件、枪枝弹药、医疗药品、军需布匹都难以为继了。为了改变这种局面,在中国驻印军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和美国飞虎队陈纳德将军的共同策划下,开劈了一条援华空运新航线,这就是在二战时著名的“驼峰航线”。
  “驼峰航线”,顾名思义,在航空图上弯曲如骆驼的“峰”,因此而得名。这条航线跨越过云南和四川交界的大小凉山,航线向西是横断山脉和怒山山脉,因为飞机是在高耸入云的高山峻岭,悬崖绝壁的峡谷之间迂回飞行。
  从云贵高原到川藏高原,海拔逐渐升高,以当时最先进的运输机C-47型来说,还是内燃螺旋桨推进的飞机,在当时的地理气候环境下,飞机只能爬到5000米高度,所以在这条航线上飞行,实在距离山顶没有多高,意味着是在低空飞行,当地又经常是大雾迷空,稍不注意,飞机就会撞在高山顶上,或是受到地面上的炮火击中,十分危险。
  这条从印度的汀江-喜马拉雅山边沿-怒江山脉—横断山脉-大小凉山-昆明的“驼峰航线”,在抗日战争中,为中国人民战胜日本鬼子作出重大的贡献和牺牲。据战后美国统计,美国的援华空运中损失飞机共468架,牺牲或失踪的空运人员共1575人,因此,“驼峰航线”被称为“死亡之线”。
  1943年5月26日,在印度的阿萨姆邦汀江机场,车水马龙,一片繁忙的景象。一辆辆的运货汽车、一台台起重机吊起货物、繁忙的搬运工人,一队装满了战略物资的运输机腾空而起,飞向蓝天,这队飞机,是隶属于美国第十四航空队空运总部中印联队。负责“驼峰航线”的运输任务,肩负西方盟国对中国抗日战争援助的重任,。将战略物资从印度的汀江机场运往中国西南大后,飞机排成整齐的队列平稳地飞行着,翱翔在碧蓝如洗的高空。机队飞抵缅北密支那上空时,机翼下绵绵的群山,峰峦叠嶂,一片茂密的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


    已经傍晚时分,酷似冬日般的苍茫天空。机队中F-301号机内,座舱里有两个驾驶员,正驾驶是一个黄种人,年纪25岁左右,生得剑眉星目,矫健而潇洒,浑身透出昔日运动员的雄风,一米八高的身躯,支撑起大约80公斤的体重来,毫不费劲,是一个显出超人智能的美男子,他脸上虽说仍残存着经久不退的稚气,但却明显地刻上了刚毅和讥诮的神情。他叫华伦,是一个美籍华人。他的副手是一个典型的美国大汉,30多岁,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络腮胡,鹰钩鼻,黄须碧眼,他叫雷克。
    舷窗外一片云海,一朵朵的如棉花般的白云,前呼后拥,掠过舷窗。
    华伦:“雷克! 现在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雷克:“我们到了缅北密支那原始森林上空。”
    华伦惊叫:“雷克注意!前方10公里天空,发现一群小黑点,可能是敌机机群,我们注意准备突围。”
  说话间,一群日本空军的“零式”歼击机呼啸而至,接着是隆隆机关炮声。霎时,空中烟硝弥漫,敌机群喷出火舌,运输机队遭到敌机的截击,一架架的全没自卫能力的运输机,机尾拖着长长的黑烟,机纷纷被击落。


  天空中,烟硝迷朦,华伦驾驶他的这架运输机,左冲右突,躲过敌人的截击,最后,冲出敌机包围,偏离航线,落荒而逃,一群敌机在后穷追不舍……华伦架着受伤的飞机,冲出敌人的重围,慌不择路偏离了原来航向,
    华伦不知道飞机飞到了哪里,他向机下大地俯瞰,机下是阡陌纵横田野,山峦叠障,一条九曲回肠大江尽收眼底。逶迤的澜沧江从东北向西南浩浩荡荡流去,河岸两旁莽莽苍苍的原始热带雨林,遮天蔽日,密不通风,苍苍茫茫的林海,绵远延长,终年云雾缭绕,在飞机上俯瞰,就像是碧波万倾的绿色海洋。 
  这时,机身上伤痕累累,华伦被迫飞机降低了高度,在低空中颠簸着,作盲无目的的盘旋。
由于华伦戴着氧气面具操纵着飞机,因此,体力消耗很大,此时他胸脯起伏,大口喘气,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雷克也好不到那里,他此时耷拉着脑袋端坐在座椅上一动也不动。明亮的玻璃窗前,掠过一朵朵的白云。他们戴的耳机里,只听到飞机引擎低沉的轰隆声。
    “哎呀!这样我们飞离航线越来越远了。” 华伦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远了怎么样,我俩总算逃出日本人的包围圈,捡回一条小命!” 雷克搭讪说。


    说话间,突然,嘎的一声,轰鸣声音停止响动。
    “雷克!不好了,怎么飞机的引擎停止运转了。” 华伦惊叫起来。
    “华伦,我们飞机油箱是不是被日本人击中了。”
    “不会的,击中油箱还不起火吗?我们还能飞到这里来?可能是我们的油箱里没油了,我们得做好迫降的准备。” 华伦肯定地说。
    “迫降?下面是什么地方?危险吗?别落入日本人之手啊!”
    “你翻一下航空地图,看看我们现在到了哪里?是不是日本人占领的地盘。”
    “我们是闯出日本人的包围圈离了原定航线飞行的,现在怎么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
    “不管如何,雷克,迫降是我们逃生的最佳选择,下面是什么地方,我们的飞机迫降后,我俩面临什么命运,只有上帝才知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
    华伦说命令般说:“准备好武器,我们马上迫降,再迟我们就没机会了,现在飞机全靠滑翔飞行了。”

    华伦驾驶这架C—47型运输机,在印度汀江机场起航,在缅甸北部的密支那上空,突然遭到日本空军“零式”歼击机的截击,毫无自卫能力的C—47型运输机,是很难摆脱日本空军这种性能灵活的歼击机的围堵的,霎时,机队陷入灭顶之灾。一阵猛烈的炮击,华伦的队友都相继纷纷被敌机击落,只有华伦驾驶这架飞机,凭着他的勇敢和机智,高超娴熟的驾驶技术和丰富的航空经验,终于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偏离了航线,闯入云南敌人占领的重镇——宣慰,飞机上油料告磬,现在正选择适宜的地点伺机迫降。
    飞机歪歪斜斜地越过山峦叠嶂,艰难地作着低空盘旋,正在找地点准备迫降。
    暮春的黄昏,滇西山区曼飞龙市区郊外的澜沧江上空,乌云密布,在空黑黝黝的像个锅底,一阵阵低沉的闷雷,在低空的云层下隆隆响着。一团团一簇簇的乌云,像一团团浸透了墨汁的棉花,前呼后拥,从天空上掠过,暴风雨眼看就要来临了,风刮在热带雨林上,发出惊心动魄的林啸声。
    酷似冬日般的苍茫天空,这架C-47型的军用运输机,穿云破雾,歪歪斜斜地越过山峦叠嶂,艰难地作着低空盘旋。
    华伦驾驶这架C-47型运输机,拥有当时世界最先进的导航系统,能全天候飞行。华伦原是在香港一间航空公司服务,驾驶技术也堪称一流的。他们的飞机在印度汀江机场起航,在缅甸北部的密支那上空,突然遭日本空军“零式”歼击机的截击,毫无自卫能力的C-47型运输机是很难摆脱日本空军这种性能灵活的歼击机的围堵的,霎时,机队陷入了灭顶之灾。一阵猛烈的炮击,华伦的队友都相继纷纷被敌机击落,只有华伦驾驶这架飞机,凭着他的勇敢的机智,高超娴熟的驾驶技术和丰富的航空经验,终于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偏离了航线,闯入滇西敌人占领的重镇-曼飞龙上空,现在正选择适宜的地点伺机迫降。
  曼飞龙是滇西重要的军事要地,是从缅甸北部进入中国的门户,它南面是缅甸的第二大城市-曼德勒,有铁路通过曼德勒直达首都仰光和星加坡和吉隆坡隔海相望,是日本海军从南中国海进军缅甸,迂回包抄中国西南大后方咽喉之地,可称为是中国大西南通往东南亚的后门。
  日本占领了曼飞龙之后,由其精锐部队第五十五师四十八联队防守,日军依托着其四面险峻的高和坚固的工事,驻扎着重兵把守着,高度警戒着这个滇西军事重镇。
  飞机飞临曼飞龙上空,机下是波光闪闪的澜沧江,现在机身上是伤痕累累,两台发动机已被击坏了一台,由于马力不足,活塞式的运输机飞行高度受到限制,因此飞机被迫降低了高度,在低空中颠簸着作着盲无目的的盘旋。怒江山脉海拔3000米以上,天气又是雷雨天,能见度极低,飞机里没有密封舱,华伦只能戴着氧气面具操纵着飞机。因此,体力消耗很大,此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这架飞机颠簸着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地向着波光粼粼的澜沧江岸边撞了下来。霎时,寂静的河岸,飞沙走石,树木剧烈地摇晃着,接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声音在河岸上空回荡着,一时间,河岸上残枝碎叶纷飞,沙尘滚滚,烟尘弥漫,须臾,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了。
  飞机迫降成功了。
    美丽的滇西,圆月的华辉,映照着起伏叠翠的山峦,苍郁的松林,显出神奇而壮丽的景色。
    山脚下,流淌着一条大江,碧波荡漾,这是一条山水汇成的大江,平时它温顺得文静如处女,一旦山洪暴发,它便暴跳如雷,势不可当,人称它为“澜沧江”。
    夏夜。绿荫婆娑的树影,透过繁枝茂叶,看到蓝瓦瓦的天空,一轮满月,满天密匝匝的繁星。淡淡的云朵飘逸而过,澜沧江一泻千里向西流去。皎洁的明月在清澈的夜空中闪耀,月光向江面抛下一条长长的乳白色的雾带,波涛层澜,变化着无数绚丽的斑澜。 
  华伦身穿着上下衣裤连体的飞行服从弹痕累累的机舱里爬出来。这时,河岸上的高山的阴影正好投影在河滩上,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儿,夜色正浓,河岸上满地斑驳陆离的荫影。更增添气氛的神秘。
  一会儿,一钩冷月从云层里探出头来,一场眼看就要来临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在月色的清辉映照下,华伦看见自己的飞机,机头伸入河潍的草丛里,清冷的月光照在机翼上,恰似一只大鸟憩息在河滩上。

  华伦的身子前后摇晃着,踉踉跄跄地摸到舱前,他看见雷克尚末从飞机里爬出来,他倚在飞机舱门上,极力挺着身子,缓过一口气之后,拍拍舱门:
  “雷克!你感觉怎样?”
  可是机舱里没有什么动静。
  他又重新爬入机舱,搜遍口袋,最后终于找到了打火机,打亮后,他终于看见驾驶舱里的情景,雷克依然故我仍然坐在他那副驾驶座上,他面前的玻璃已被击碎,他胸脯染满鲜血,仰靠在高背航空椅子上微弱地呻吟着。他两眼来断地翻白,嘴巴痉挛,脸上掠过死亡的阴影。
  “雷克!你感觉怎样?”华伦摇着他的肩膀问。
  雷克吃力地挣开眼睛看着华伦,断断续续地说:“华伦,我不行了,你快点儿逃走吧!日本人快来了,你若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千方百计找见他……”
    “他是谁?”
  “……青森路69号,英国神父福……福斯克!”
    雷克的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已无法说话,他用索索发抖的右手,从衣袋里掏出张相片,递给华伦,华伦接过来就着火光一看,原来是半帧女人的玉照,照片是从一张相片撕下来的,从这个女人的鼻梁处纵向撕开,只见这个女人的半边脸。

    雷克的手剧烈地抖动着。他将相片递给华伦后,头一歪,就咽气了。
  华伦知道这是一张同福斯克神父接头的信物,他小心翼翼把它收入自己的贴肉衬衣口袋里。
  华伦看见自己同伴的尸体,心里一阵伤感,感到眼里一阵剌激,泪水涌了出来,他忙在自己胸前划十字,并帮雷克合上眼皮,喃喃地说:“亲爱的朋友!安息吧!”
  他离开飞机时,刚想踏上河岸,一抬脚,却踏在一具死尸上。他打亮打火机一照,看见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尸体,此人身穿一套国军军装,穿著齐整,脑袋血肉模糊,显然是被刚才飞机降落时刮死的。头颅虽然被刮得稀巴烂,惨来忍睹,但是他上衣服完好,并末染上血迹。不远处的河里还停有一艘小小的艇子。看来他是在河边钓鱼时,飞机突然从天而降,他躲闪不及,而惨遭横祸被飞机活活刮死的。
  华伦搜遍他的衣袋,搜到一只钱包,里面有叠的钱和一本军官证,证件上印着:“林继宏”是一个七四军三六九旅六团二连连长。年纪二十八岁,藉贯是打洛人。死者穿著一件黄色的军装,衣服上没有血污。
  华伦灵机一动,心想,现在自己现在是穿着一套上下连体的皮飞行服,行动不但不便,只要一遇上人,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太危险了,不成!他望着死者的军装,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想,这是个好机会,何不来一个“金蝉蜕壳”之计呢?他连忙和死者调换衣服,他频频地对这两具尸体划十字,祈祷死者灵魂安息。祈祷完毕,他再拧开飞机油箱的加油口的盖,在地上捡起死者的帽子,揉成一团,塞入油箱里,让其吸足航空汽油,收出来,走下飞机,走到一定的距离,用帽子包着包着一颗鹅卯石,用打火机点燃帽子,投向飞机敞开的加油口,呼的一声,飞机着火熊熊燃烧着,大火映红了半边天。霎时,河岸边响起了凄励的警报声。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见河岸的公路上,警笛长鸣,红灯闪闪,一辆辆的警车风驰电掣,闪过河岸。

    他知道鬼子戒严了,大搜捕开始了,他急忙跳上江上的那只小艇,借着夜幕低垂,他划动双桨,顺流而下,向着下游灯火依稀的曼飞龙划去。在河中,他隐约看见日本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设着关卡,他们头上的钢盔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这时的澜沧江岸畔,夜色凄迷,大队日本兵的车队,亮着闪闪的红灯,鸣着警笛,风驰电掣从路上呼啸而过。
    卡车从公路的远处一辆辆驶过,公路两侧每隔10米站着一名全付武装的日本兵,卡车穿过警戒地段时,士兵们行持枪军礼,坐在卡车驾驶室里的是宪兵总队情报课长渡边少佐,他隔着车窗向敬礼的士兵们举手还礼。卡车夹在警戒士兵中一直开到江边。
    江岸边,一排站着龟田上尉、川岛与西村两名中尉,以下是长野少尉、稻田少尉等10多名日军校尉。
    卡车停下来,龟田走上前去打开卡车门:“长官——一路辛苦了!”
渡边:“嗨!”
    渡边与龟田握手!然后扫视江岸飞机残骸。渡边带了一帮人上前。
    “报告长官,驾驶室内发现一名烧焦的尸体,另外,江岸上还有一具尸体。” 龟田迎上前去说。

    “江边的尸体是驾驶员吗?” 渡边一怔,问道
    “不能肯定,看似是飞行员。”
    渡边有点不悦说:“怎么叫做看似,你不能说得更详尽一点吗?”
    “死者是穿着飞行员上下连体的驾驶服,但脑袋被括得稀巴烂。”
    渡边脸上起着微妙的变化,深感意外地道:“这就奇怪了,这就有许多令人不解的矛盾,假如他是飞行员,且能从飞机内爬出来,他的脑袋就不该稀巴烂。假如他不是飞行员——”
    龟田点点头,附和说:“对呀!我也是这么想,假如他不是飞行员,是地面上的人员,飞行服怎么穿在他身上?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渡边恍然大悟地说:“现在唯一的结论是这飞机上的飞行员,换下地上死者的衣服,冒名顶替——。”
    “这么说,他穿着死者的衣服逃之夭夭。”
    “你的!带人在这一带严加搜索,不许他逃脱罗网。” 渡边大手一挥下达命令。

    “进行宵禁吗?”龟田不解地问。
    渡边摇摇头:“宵禁倒没有必要,因为这样打草惊蛇,地下游击队就知道我们干啥,你只是悄悄的盘查,明白?”
    龟田:“卑职明白!”
  在滇西一个偏僻的山区,这是大山皱褶的一个寨子,位于滇西澜沧江畔,在奇形怪状的悬崖下面,山坡上星罗棋布散落着简陋低矮的农舍,夜色深沉,小山村沉入睡乡,万籁俱寂,只有远处一只狗疲惫地吠着,汪、汪汪……声音悲仓。
    在一家低矮的土屋,屋檐下晾着一套女人的黑布衣服。华伦蹑手蹑脚走来,浑身湿透,非常疲惫……
    他伸出一只大手伸过来,扯了这套衣服和包头布,急促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清晨,在一处日寇的防御工地上,工地里正在建碉堡,地上到处是石头,木料。四周围着铁丝网,地上放着锹、镐头、罗筐、扁担等工具。
    全镇青壮年男女民工正在抬石头、扛木料被日本兵驱赶在工地上劳作着。
    一座被炸剩下半段的石拱桥,日军一辆运兵装车混在人流当中。一个日军少佐站在桥上破口大骂:“八格!调装甲部队来这鬼地方爬山坳,只有这样的笨蛋才想得出来!快!快给我修好!”


    在一群民工当中,有一个老婆子,竹笠的边沿围着黑布,将她的大半边脸都遮住了,她蹒跚地艰难走着,气喘吁吁地扛着一根松木桩走过来。
  日军小队长稻田少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稻田策马迫近老太婆,两眼紧紧地盯着她。老太婆在日军小队长的审视之下,也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稻田突然翻身下马,摘下老太婆的笠帽,一把扯下她的包头布。原来是一个年轻后生的脑袋。华伦的年轻脸孔。
    稻田一把揪住他,正想叫喊。被华伦一个勾拳狠狠击在喉咙上,以至于他喊不出声音来。两人扭在一起撕掳着。
  工地上人声嘈杂,人们注足观望,有人喊道:“有话好好说,干吗打架?”
    一队鬼子兵,见到此处嘈杂,马上围了过来。  
    一个民工赶着一辆马车从远方走来,他看见马车走近,他用力一推脚下的木料,松木桩滚落下来,顺着斜坡往下直滚,那匹公马受了惊,两只前脚高高提了起来,将满满一车的松木桩掀翻,拉着空车狂奔而去。粗短的圆木向着江岸边下滚去,直滚下江去。溅起高高的水花,工地大乱,民工们趁机四处奔逃,华伦顺手抓住一根三米多长的竹竿,他不断作持竿跳,敏捷的身影高高跃起,跃过一丛丛密匝匝的猫爪剌丛,轻捷地落到剌丛那边去,几个日本兵追了过来,但被密密的猫爪剌阻住,只好绕过剌丛,华伦乘机逃脱到江边,猫着身藏密匝匝的芦苇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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