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节 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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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晚秋为摆脱继母的虐待,也为他那逝去的母亲的期望,更为他自己的前程,考进了南京铁道学院,被分到该学院机械工程系学习,这一学习机会被他牢牢地把握住了。
在一个乍暖还寒的早春,他离开了那个曾经给过他许多温暖的家,穿着妈妈留给他的黑色风衣踏上了四年的求学历程......
四年中,他除了学习他所学的专业,还读了不少中外的文学书籍,如:巴金、冰心、鲁迅的文学作品,国外的有马克.吐温的小说、哥德的诗歌、克雷洛夫的寓言等。从这些大师的优秀文学作品中,他吸取了许多的文学涵养。使他在文学方面取得了一个机械工程系学生很难达到的水平。这些成就的取得是他自己好学的结果。
四年中,他贪婪地学着他所认为重要的一切知识,一句古老的遗训“学会艺不压身”驱驶他在知识的海洋遨游......
上官晚秋是个努力学习的人、是个视知识为一切的人。可他更是一个和别人没有两样的普通人!他有时候也为情所困,意外地和小时候给过他冻米糖的英子相遇,以及班主任池老师的女儿--他的同学施燕对他的情感表露,让上官晚秋这颗刚刚步入青春的心泛起一个个涟漪......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设计一个目标,并且要为这个目标去努力、去奋斗,即便你没有到达终点,你也没在原地踏步!----这是上官晚秋给自己的座右铭,也是给自己的警句。他正是这样按着这个座右铭和警句规范着自己的言行,也正在向着他心中的目标靠近......
饱经了风霜的上官晚秋,经过四年的艰苦和努力学成了。在他老师和同学的相送中走出了那所给他新生活保障的高等学俯,信步走出了金陵城。他将真正地走向这个社会,面对他真正的人生......
他留恋校园生活,可他更知道学习是为了走向社会、走向人生。毕业了,终于长大了。一个崭新的生活道路摆在了上官晚秋的面前。
经过20小时旅行,他又回到了那座让他有过幸福也有过痛苦的赣东北S城。没有人去接他,因为没人知道他要回来。
S城变化不大,还是那样子,一切还和他离开去求学时差不多。他背着行囊踏进了家门。家人对他的回来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冷冷的一句:你回来了?
上官晚秋四年寒窗终于又回到了故里,继母对他的回来显然不持欢迎。只是冷冷的一句:“你回来了?”
上官晚秋经过在学校四年的学习和历练,对于人情世故的处理也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他现在是个大学毕业生,犯不着和继母一般见识。听了继母的问话,他毫无表情地回答说:“我回来了,我毕业了。”
此时在里屋的父亲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非常高兴地走了出来:“风儿,你回来了。还去吗?”
上官晚秋:“爸爸,您老了。身体还好吗?我毕业了,我不用再去学校了。”
爸爸:“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吃饭了吗?饿不饿?”
上官晚秋:“爸爸,我不饿,我在车上已经吃过饭了。”
继母在旁边冷冷地瞟了他们父子一眼就出去了,边走留下一句话:“不就是从学校毕业回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高兴成这样。还不是又在家里吃,看你那点工资怎么够用?”继母说完就走了...
上官晚秋听了继母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爸爸,我不住家里,希望您保重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爸爸:“那你准备去那呢?不理她,你就在家里好吗?”
上官晚秋:“不了,爸爸。我在家会给您惹麻烦的。我有学校的派遣证,我很快就会有工作的,这里有我很多同学,我去找他们。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就这样,上官晚秋又提着自己的行囊离开了家门......
傍晚时分继母回来了,没见到上官晚秋,也没见到他的行囊,便假惺惺地问道:“风儿呢?”
林子健一听就火了:“妈了个巴子,你还问!风儿走了。”
“你那么大火干什么?又不是我赶他走的,是他自己走的。一个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脾气还不小。”
林子健:“你!......”
这个老实巴交的林子健面对眼前的老婆一点办法也没有,气得连话也说不出了。
上官晚秋背着行囊离开了家,找到了他高中时的几个同学。同学们一看他终于回来了,非常高兴。就这样,上官晚秋便暂时在同学家住下了。
上官晚秋在同学家住着,白天没事就去找有关单位去落实他的工作问题。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南昌铁路局给他的“录用通知书”。这一纸通知书正式宣告他上官晚秋的流浪生涯结束。接到通知书的刹那间,他流泪了......高兴、激动、往事、妈妈、继母还有那个老实巴交的爸爸......是啊,终于出头了。当天晚上他的同学为他设宴庆祝,是的,是该庆祝,庆祝上官晚秋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第二天,上官晚秋便拿着录用通知书去南昌铁路局报到了。他被分配在了赣东北铁路机械所工作。真是天如人愿,一切都那么的合人意。工作在自己居住的城市,可以和同学和爸爸在一起。上官晚秋非常高兴,那高兴劲无以言表。当天晚上他便乘火车回到了赣东北S市,他要尽快将这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爸爸、告诉同学、告诉关心和帮助过他的朋友们。
工作单位对上官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他不知劳累的工作着。勤奋、好学、谦虚是上官晚秋的一贯品德。在单位,他深得领导和同事的喜欢。正所谓春风得意。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休息日,上官晚秋正整理着自己的单人宿舍,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上官晚秋,有人找你。”
上官晚秋闻声走出宿舍,万万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在南京的同学施燕来了。惊喜、兴奋。他呆若木鸡地看着施燕,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根本就没想到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他,并能准确地找到他。倒是性格外向的施燕打破了僵局:“怎么了,读书读傻了不是?就不认识我了?以为我不能找到你是吗?告诉你,上官晚秋、林风,不管你躲到那,我都能找到你。哈哈......”
上官晚秋:“我,我......你,你......”
施燕:“哈哈哈......瞧你那傻样......”施燕说着一把拥抱住了上官晚秋:“你再也跑不掉了......”
对于施燕的到访,上官晚秋确实非常高兴,虽然很高兴,他还是不大适应施燕的豪放性格。他感激施燕和她的妈妈---班主任池老师,他永远记得在南京读书的时候,是他们给了他无私的帮助,正是在池老师和施燕的帮助下,他上官晚秋才得以顺利地完成了四年的学业。那天晚上上官晚秋让施燕睡在自己的宿舍,他自己则去和同事搭睡了。这让施燕感觉有所失......上官晚秋是个聪明人,他假装糊涂。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做。他知道施燕爱他,可他也知道他并不爱施燕。他对施燕只有感激,没有爱。他不能亵渎了神圣的爱。
施燕在赣东北的日子里,上官晚秋极尽地主之宜,领着她到处玩了玩,施燕也领略到了赣东北美丽的田园风光。赣东北的风光再好,可施燕知道这里已经不属于她,几天后她便告辞回了南京。
施燕到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继母那里。
继母惺惺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到南京读了几天书就知道泡女孩,肯定有什么事情了,不然怎么会找上门来?如果没出什么事情,主动找上门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啊,有时候真难理解,也说不清楚。你没本事被人看不起,你有点本事又被人嫉妒。
上官晚秋无法接受施燕,不接受她的原因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上官晚秋以同学的身份热情招待了施燕几日,领着她到处转了转。施燕眼看求爱无望,只好告辞回了南京。
送走了施燕,上官晚秋的工作和生活照例按部就班。一天傍晚,上官正准备吃饭,突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哥哥,哥哥在家吗?”
是谁?是谁在叫哥哥?这声音有些熟,可就是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叫哥哥的声音越来越近,好象是朝他的宿舍走来,会是谁呢?从没有人叫过他做哥哥。因为他--上官晚秋想不起自己是否有妹妹,那到底会是谁呢?上官晚秋正在想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会是谁,一个姑娘走进了他的宿舍......
随着姑娘进门的脚步声,上官晚秋转过身一看:怎么会是她?难道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因为她从没来找过他,就别说叫他做哥哥了。可又不象是家里出了事情,因为听她的声音感觉她今天很快乐。奇怪!难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原来,走进门来的叫上官晚秋做哥哥的是他的继母的小女儿--芳子。在理论上芳子是上官晚秋的妹妹,可上官晚秋从未听芳子叫过自己哥哥。平时的接触也非常少,说话交流就更少了,难怪今天这“哥哥”声让上官晚秋听来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芳子的声音,陌生的是这叫“哥哥”的声音。
既然芳子今天叫我做哥哥,又来到了我的宿舍,总不能不理她吧。我上官晚秋和芳子可没什么仇恨,即便就点什么小仇恨,中国不是还有这么句“君子不打上门客”的话吗?我上官晚秋可是个读书人,知道应有的礼数。
上官晚秋想到这里就用微笑迎了过去:“芳子,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吗?”
芳子回答说:“没事情就不可以来是吗?来看看哥哥也不可以吗?”
上官晚秋继续微笑着说:“当然可以。坐吧,你吃饭了吗?”其实上官只是随便问。
谁知芳子却回答说:“没有吃,我想在哥哥这里吃饭。可以吗?”
能不可以吗?怎么说也是妹妹啊。就是一般的熟人赶上吃饭的时间也应该留人吃饭啊。可他上官晚秋单身一人,怎么会知道正要吃饭的时候却从天上掉下个客人来呢?他只做了自己吃的,可眼前这个妹妹却象是专程来吃晚饭的,没理由不给她吃。
听芳子说要在这里吃晚饭,上官晚秋连忙答应:“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是我只做了一个人吃的饭,不知道你要来,这样吧,我们俩去下馆子怎么样?”
听说要去下馆子,芳子非常兴奋地应着:“好啊,好啊!和哥哥一起去下馆子,太好了。”
上官晚秋拿了钱,锁好了房门就领着芳子去下馆子了。在去馆子的路上芳子紧紧挽着上官晚秋的手臂,这让上官晚秋感觉非常地不自在,也非常的别扭。因为芳子从没象今天这样过,他们平时的话都非常少。今天芳子的举动让上官晚秋感觉非常奇怪,一路上,上官晚秋碍于芳子的自尊心,就让她挽着,也没说什么。在路上遇到一些熟人,熟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和芳子,弄得上官晚秋很不自在......
上官晚秋和芳子在馆子吃好了晚饭,天色已暗。他对芳子说:“芳子,晚饭也吃了,回家吧,我还有事情。”
“有什么事情啊?我不想回家,今天晚上就让我陪哥哥好吗?”
上官晚秋此时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白了芳子为什么来找他上官晚秋,明白了芳子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地挽着他的手臂,明白了一切!
想到这里,上官晚秋用非常严肃的口气说道:“不好!芳子,你不小了,该懂事情了。我是你哥哥,你比我只小一岁知道吗?我就一张床,没法睡两人的,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芳子听完了上官晚秋的话没说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她知道这事情完了。
上官晚秋陪着芳子回家,刚踏进家门就听到继母用从未有过的热情对上官晚秋说:“风儿,你回来了,来、来,坐妈妈这里。”
继母的这句话上官晚秋怎么听怎么别扭,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继母的话音落下后,上官晚秋脸上毫无表情地说了句:“我把芳子送回来了”就走了......
上官晚秋刚出门,身后就传来了继母骂她女儿芳子的声音:“你这死丫头,一点用都没有,你怎么让他送你回来了?就不知道赖在他的床上呀......”
这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上官晚秋的单位,同事们都夸他聪明,这事情处理的非常好。继母也因此事而被人嘲笑,在人前一时说不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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