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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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一过,天气也就没那么寒冷了。虽然还带有冬天的余寒,可地面上已经看不到那皑皑的白雪,天上落下的也不再是小上官讨厌的雪花,而是微微的春风。在微微的春风中大地出现了新绿,沉睡的大地苏醒了。鸟儿在唱歌,树枝也露出了绿色的嫩芽。
明媚的春光下,小上官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远处,看着一群村子里的孩子在玩耍。他没有同伴,很少有孩子和他一起玩。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因为他穿的太破烂、因为他身上很不干净、更因为他是个野孩子。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只要能让他在远处看着他们玩,他就心满意足了。他为他们的搞笑而高兴,心理上他已经把自己置身于他们之中了,尽管他们很少理会他,只要天空晴朗、只要有太阳、只要看到远处有孩子们在玩,他就会很高兴,脸上就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正当小上官看着远处孩子玩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打破了他几个月以来的寂静。是的,自从小上官来到这个村子,就很少有人和他说话。自收养他的那个阿婆离他而去以后,就没人和他说话了。谁会去和一个外地的、只有四岁的野孩子说话啊。
“喂!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小上官回头看了看,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他无法回答她的提问。只是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她点了点头。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就说明有人关心他。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就说明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此时小上官有种幸福的感觉。
远处一群孩子看见了,大声地叫道:
“英子,快过来。他欺负你了吗?别和那个野孩子玩”
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迟疑地看了看小上官,将手中的一包东西塞给了他就飞快的走了。
小上官将手中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又香又甜的冻米糖。冻米糖在农村不算什么好东西,家家户户自己都会做。可这包普通的冻米糖此时对小上官来说就是世界上最最精美的糕点。他没有立即就吃,而是望着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远去的背影......他流泪了,但没有哭。流下来的是感动的泪水。
以后的日子他很少再见到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他不敢去找她玩。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找人家玩?他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小上官照例站在远处看着村子里的孩子玩,突然他发现前面一大群人,有很多人围着。小上官想过去看看,可他没敢过去。
原来是村子里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回家探亲了。应该说现在是少妇了。少妇衣着打扮入时,看上去非常漂亮。她正和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打着招呼。忽然她发现了远处的小上官,便问村子里的人:
“他是那家的孩子?怎么穿的那么破烂?”
“他是个野孩子,从别处走来的,没人要,是阿婆收留了他,可是阿婆在年前去世了,现在没人管。”
“那他吃什么?不会饿吗?”
“他能吃多少?今天这个给他一口,明天那个给他一口,吃剩下的给他吃就足够了。”
村里人简单地告诉了少妇这些关于小上官的情况,少妇听完就向小上官走了过去。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少妇用温和的声音问小上官。
小上官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大人,他从没见过穿的如此漂亮的人。他不敢说话,他真的很害怕,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上苍并没有忘记在这里受苦受难的上官晚秋,也没有将机遇全部赐给那些运气好的有福之人。上官晚秋在这里也将得到一份上苍赐与的机遇。那就是这个少妇的出现。这个少妇的出现将改变上官晚秋今后的命运,将使他今后的生活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呀?”少妇拉着小上官的小手非常温和地问道。
小上官有些害怕,不敢说话。
“你妈妈呢?”少妇还是用很温和的声音继续问小上官。
小上官还是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回答了眼前这个漂亮大女人的问话。
“你没有爸爸妈妈?”少妇这样问道。小上官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问到这里,在场的有些人流泪了。其中不知道是那一个小孩说了句:“他没家,他是个野孩子。”
“你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妈妈......”小上官说到这里哭了,哭得很伤心。
“孩子,别哭。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哭的。我做你的妈妈好吗?”少妇说完这句话后,小上官停住了哭声,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大女人很久......眼前的这个漂亮大女人真好!说话的声音和他妈妈一样温柔,他来到这个村子三个多月了,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小上官此时在想:她,可能就是我的妈妈。
想到这。小上官突然一个很大的声音并扑了过去:“妈妈!”
少妇流泪了。几乎在场的人都流泪了。
少妇一把抱住了小上官:“别哭,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你找到妈妈了。”
就这样小上官又成了这个少妇的儿子。小上官非常需要母爱,只要有个女性对他稍稍好些,他都可能称呼她妈妈。当那个阿婆收留他时,他非常感动和感激。当那个叫英子的小女孩给他一包冻米糖时,他同样从心里非常地感激她。甚至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当他捧着那包冻米糖时,他感觉是非常幸福的,他当时甚至想到叫那个小女孩做妈妈,可她太小了,小上官知道妈妈应该是大人才可以做的。
少妇将小上官领了去,给他洗了澡,给他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和鞋子。正所谓:人要衣装马要鞍!原来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不点,经过少妇给他的打扮后,看上去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了。简直象个王子!他,再也不是丑小鸭了。
少妇在村子里住了几天要走了。小上官既然做了她的儿子当然也得和她一起走。走的这天小上官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收留他的阿婆,可阿婆死了。另一个就是给他冻米糖的小女孩---英子。他害怕死人,不敢去墓地看望那个阿婆。他去找小英子了。他现在敢去找她了,因为他有妈妈了,他再也不是野孩子了。小上官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英子的小女孩:
“英子,我要走了。我要和我妈妈回去了......”说到这里小上官又流眼泪了。在这村子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中,她对他是最好的,她没有看不起他,而且还给了他一包世界上最最精美的糕点---冻米糖。
“你要走了吗?你还来吗?”小上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他的以后,他太小,不能决定这些事情。
“那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英子这样问小上官。
“我叫上官晚秋,英子,我要和我妈妈回去了,我走了啊......”
英子目送着小上官晚秋,看着小上官远去的背影,感到失去了什么,脸上流下了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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