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呼呼的吹了起来。进入初秋,天看着更高了,圆圆的月亮躺在软软的云彩上,月光洒进窗户,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当!”
我被一声好似利器相撞的清脆声音惊醒,我很困,但是对这声音的好奇,让我勉强睁开了眼睛。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月亮还在风中摇曳的望着大地。
我清楚的记得声音来自卫生间的方向,而现在,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我渐渐的睁开眼睛,屋子里的一切静静的,门紧紧的关着,显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突然,卢雯坐了起来,没有任何声音,直直的坐起来。我心一紧,躺在原地没有动,看看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她拉开了被子,穿着我大大的衬衫,下面只有一条白色的底裤。她站起来,朝厕所走去。她走路胳膊都不摆,直直的向前移动,我那大大的衬衫的底边沉沉的盖住她的大腿,她甚至没有穿鞋。
对面的老太太也睡觉了,她的灯关了后,院子里就是一片漆黑。
现在让我屏住呼吸,不敢说话的只有这个白色的衬衫及它所覆盖下的这个女人,长长的黑发散乱的披在她的肩上,甚至还有一点乱,没有秩序的搅在一起。她进了卫生间,没有开灯。接着,没有声音了。屋子里像是被灌了墨汁,漆黑一片,月亮也躲进了云的身后,我直直的望着厕所的门口,紧紧的抓住盖在我身上的衣服。
很久,很久没有人出来,我太困了。
“卢雯,你在….在干什么?”我试着问。
回应我的只有漆黑及寂静,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我偏过头看了眼床,确实没有人,只有一堆女人换下的衣服,堆在一起像个小土丘。
我看这厕所的门,像一只大嘴一样开着,没有一点声音。我不敢睡,我不敢眨眼,生怕一闭眼再一睁眼,眼前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站在我的身边。
我继续盯着厕所的门,一直等着。
我无法计算大概过去了多长时间,我睡了。我太困了,困的指令让我忘记了害怕及恐惧,让我暂时失去了一切的警觉。
……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在一条夜路上,两边是一排排的树,叫不上什么名字,小时候学校的操场边上有很多,我望着后面,一片漆黑,前面的路也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用最普通的散步的方式向前走着,突然,前方的路中央站着一条狗,一条黑色的狗,短短的毛紧紧的贴在身上,散发了光亮,它的眼睛似乎在发着光,盯着我,我听下了脚步,我不知道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向后退,因为我不知道我如果退却,它又将怎样,我不动,看着这条狗,它也在看这我。忽然,它用鼻子在地上嗅着什么,然后一遍闻一遍斜插着朝我走来,它是斜着交叉着双脚并用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过来的,我呆住了,我心里最脆弱的那一根神经仿佛就要断了,我对狗的恐惧已经达到顶峰,但是这条狗的样子告诉我,它显然不是善类。
我只有等待,看着它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我似乎已经意识到我将对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在一瞬间放弃了我自己,我原来是这样的脆弱。
它终于走到了我的脚下,它仰头望着我。我看着这条通体通黑,但是身材健壮的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狗,也不知道这是条公狗还是条母狗。
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在逃避这一幕,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突然一股暖流从脚一直延伸到我的全身,我睁开眼睛,因为我遇到的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没有出现什么残酷的情形。它在舔我的鞋,我的裤子,然后它站起身,趴在我腿上舔着我,望着我,伸出舌头围着我在转圈,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主人,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失去联系多年的主人。
我渐渐的被这股暖流所融化,我俯下身,轻轻的抚摸这它。一股感激和温暖的感觉让我周身感觉很舒服。
……
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了床上,一条雪白的胳膊搭在我的胸口,卢雯静静的睡在我的身边。我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警觉的掀开了她的被子,她没有穿任何衣服,沿着她的脚的方向,沙发上扔了一条白色的女人的底裤,我?同样,什么也没有穿。我们俩盖着一条毛毯,惬意的晒着阳光。
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敢想,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赶到浑身疲惫,一动都不想动。
今天不能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