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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事出意外

    但是,命运有时是会作弄人的,大三的时候,就在林圣来埋头学习,为今后的事业做着基础性准备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那是一个暑天开始的下午,班上的男同学踢了一场足球,林圣来也参加了,他是踢前腰的。他的球技不是很好,可是他很勇猛,对方的前锋的进攻常常被他阻挡。比赛结果,林圣来一方以2比1,赢得了比赛。大家高兴的回了教室,因为接下来是一节讲座。由于讲座时间到了,所以一帮子学生也没有擦洗身上,直接去了阶梯教室。他们刚坐下,就有其他班级的一个女同学,大声地喊臭,“臭死,狐臭味!”说着就捂着鼻子,逃到了远处的座位。
    给她这样一嚷,其他的同学也感觉到了,就开始起哄,“是呀,臭死人啦,怎么不去洗一洗,害人呀。”
    大家的目光就一下子向臭味发出的地方注视,没有想到,最后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圣来的身上。他只觉得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也只是瞬间,他就脸发热,心脏快速地跳动,他一下站了起来,向教室外冲了出去。他是跑回寝室的,关了门,他将衣服脱去,抬高了自己的手臂,将头伸到了腋窝下,不停地嗅,可是,闻不出味,只是有一些汗味。他不信,又一次伸了头,使劲地闻,可还是没有所谓的狐臭味呀。他气愤地将汗衫摔在了地上。随后,走进浴室,开水准备洗澡。这时因为是上课时间,淋浴器里的水,都是冷的。他也不管了,在水下冲了起来。他在身上到了不少的沐浴露,使劲地搓着腋窝,他几乎是咬牙,洗着自己的身子。他恨死了那个叫唤的女生,她几乎将他的自尊心都粉碎了。叫他今后怎样再见同学呀,特别是怎样再见其他的女同学。别人一定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有狐臭的人。也不知道洗了几遍,直到洗了皮肤都发疼了,他才停了。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床上,他躺下就蒙头睡了。


    等到同学们听完了讲座,回寝室一看,林圣来在睡觉,范小强才放心下来。当时,看见林圣来发疯似地奔出教室,他很怕林圣来想不通,出什么意外。现在看见他睡在床上,就走到他的床旁,轻轻地摇了摇他。“圣来,醒醒,要吃晚饭了。”
    林圣来醒了,看见是小强在自己的身边,就坐了起来。“你们上完讲座啦?”
    “是的,你为什么走呢?今天的讲座非常精彩,不听真是遗憾。”小强对他说。
    “是吗?”他低着头,汕汕地说。
    “其实,你在乎那些人干什么?出汗了身体总是有味的,又不是女人,香汗淋漓。”小强笑着对他说。
    “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地上有一个洞,可以钻下去就好了。回了寝室,我洗了澡,可是怎么也闻不出自己有狐臭。我真恨啊。”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股怒气未消的样子。
    “算了,圣来,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要背上包袱。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你也没有办法。只有等医学发达了,到医院里去治疗,这才可以根本除根。”范小强劝着他。
    林圣来听了最好的同学的话,真的是呆了,他意思很清楚,自己是有狐臭的,一点不假。他真的难以理解,自己怎么会有狐臭这种病?自己的父母都没有狐臭。而这种病完全是遗传的。
    知道自己真的有狐臭,林圣来是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再也无法在公众场合与人在一起了。
    范小强劝了他很久,叫他去吃饭,可是林圣来没有听他的,最后,他叫范小强先去吃,说自己等一会去吃,或是麻烦他给自己带点来。范小强没办法,只得答应给他带来。
    这一晚,林圣来怎么也睡不着,他想了很多,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在没有治疗好狐臭的情况下,不去教室上课,免得遭同学的讥笑、嘲讽。这一决定也许就决定了他一身的命运。
    果然,做出这一决定以后,他在同学上课前,就离开了寝室,自己到网吧去玩游戏机了。没有想到,游戏机这东西真的很厉害,玩着玩着就上了瘾。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同学上课的时候去玩,吃饭的时候再回学校,可是不久,他连学校的饭也不吃了,除了晚上睡觉,他几乎都是在游戏机房度过的。
    不久,老师就发现了他一直在缺课,问了同学,林圣来怎么啦?也没有人知道。范小强碍于面子也没有告诉老师林圣来的现状。可是毕竟自己与林圣来是最好的同学,放学后,他去游戏机房找到了林圣来。他劈头盖脑给了林圣来一顿臭骂,“林圣来,你是怎么啦?你想废了自己啊?就是因为有狐臭,你就自暴自弃,你傻不傻!你这是在毁了自己,你知道不知道。”说着,他将林圣来从游戏机上拉了下来。
    林圣来站着,一声不吭,任凭同学责备自己。
    “走,回学校去,到老师那里去,认个错。”他拉着林圣来往外走。
    “我不想读书了,我看见那些女同学怕。”林圣来对自己的同学说着内心话。
    “你怕她们干什么,你不要有自卑心理。其实狐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安慰着林圣来。
    林圣来又低下了头,只是不想。
    “走,你一定要回学校,老师说了,你再这样下去要被除名的。”范小强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一点。不过事实也是这样的,学校规定,一学期旷课五分之一,就要被开除。
    “我不去。”林圣来还是固执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的呢。你想你出来读书容易吗,不说你家里花了这么多钱,你还是你们家里今后的希望呢。假如你废弃了读书,你今后又怎么过日子呢?”范小强责备着自己的好同学,“你也真是想不通的人,这狐臭只要不出汗,又闻不出味来,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其实,这都是你的自卑感在作崇,你应该早一点清醒了。别人无法救你,也只有你自己救自己,尽早解开心魔,否则你将陷入万复不劫的地步。”他又连劝带吓的对林圣来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林圣来就是不愿去学校。
    不久,林圣来连学校都不愿去了。他的心理越来越暗淡,越来越怕见人,特别是自己的同学,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了。可是在这过程中,他对游戏机的玩法却有了独到的想法。可以说,游戏机房已经没有他的对手了。
    这些游戏机房为了吸引那些迷恋于游戏机的孩子,他们也想了不少办法。比如,每个游戏机房都有奖励制度,谁打破了最高得分,都有一定的奖励。可以是积分,也有的就是给现金。这样,本来林圣来资金就有困难,常常是为玩游戏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人也瘦得不成样子,每月都是等着父母寄钱。为了节省回家来回路上的费用,他就以学校忙,没时间为理由,改由家里汇钱给他。现在有了奖励制度,自己的游戏机又是玩得真叫出类拔萃,几乎每天他都可以赚几十快的钱,这些钱正好够他吃饭、玩游戏机。
    那些游戏机房的老板不久就发现了这个玩手不简单,其中的一个就聘任他担任游戏机房的管理员。这样他就有了一份虽不算高,但是固定的收入了。时间长了,老板了解到他是南大的大学生,也曾劝他返校读书,他却说自己不愿意再读这种死书了。老板见他劝不听,也就任他去了。不过从此就对他更是另眼相看了。

    后来,他就根本不回学校了,就住在了游戏机房。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毕业的时间,同学们都写好了毕业论文,有的已经找到了工作。范小强在这期间又来看过他几次,后来见劝不听他,也就彻底对他失望了。最后一次来看他,是受学校之托,给他送肄业证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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