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安全了。
我曾认真查找这种感觉的根源,却一无所获。
他们可能是老头的死,现在门口还有一滩血,不是冯鲸说他死了,我现在还会以为他只是回家了。
显示器静静的坐在客厅的地上,仿佛在思考用一种更新的方法来吓唬我。
每天日出日落,我照常上班下班,为生存而奔波。可是每次再走进花园和小区的时候,那种可怕的感觉就悄悄的爬上我的心头。
晚上,我吃了饭又来楼下溜达,花园里很幽静,花园有一圈石板甬道,两边是草。路灯幽幽的亮着。草木郁郁葱葱,路灯一亮起来,草木就变的更加深邃。
我现在宁可认为那个老头死了,因为死了就没有人再来吓我,或者害死我了。
“他死了。”一个声音突然闪在脑后。
我猛然回头。
“相信我,他的确死了。”声音还是在脑后。
还是那个疯子,在后面跟我说了话,等我转过头,又窜到了我的后面。
我说过,正常人在疯子跟前有时是很被动的,刚才我就被他玩了。
“你在说什么?谁死了?”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现在确定他不是疯子。
“那个老头,就是你家门口的那个。他死了。”他的表情很坚决。
“你是不是不喜欢狗?还骂狗?”
“对。”
“这样不好啊,会有报应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头的事情?”我急切的想知道。
“你不相信我?”他的笑像个智者也像个傻子。
“小心点,那个老头是要救你。那个老太太要害你,因为她是爱狗的,你是不爱狗的。她讨厌一切不爱狗的人,所以她要杀了你。”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一些我根本来不及经过大脑思索的不着边的话,我只能本能的不停的问。
从这个疯子的嘴里,我得到了以下的故事:
老太太姓佘,老头姓梁。
儿女都不在身边,两个人没有人照顾。
据说唯一的一个儿子死了,车祸。头都碎了,脑浆满地,眼球还滚在一边,惨不忍睹。
佘老太太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儿子的尸首边大哭,便疯了。
梁老头是她第二个丈夫,第一个丈夫姓张。
老太太疯了以后,老头就不知去向,老太太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是正常的。她喜欢狗,把狗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很多养狗的人可能都有这种爱好。我没有。
退休后,佘太太在晨练中认识了张大爷,便生活在一起,结婚了。
佘太太经常会发作,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要是知道了谁不喜欢狗,就认为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甚至认为这个人杀死了他的儿子。至于他的儿子是否真的死了,我不知道。疯子也没有说。
那天,是佘太太知道了我讨厌狗,便要杀了我,老头根本阻止不了,就先到我的门口叫我躲避,但是,我没有及时开门,没想到梁大爷被老太太杀死了,杀死后,就把尸体拖回来家,放在家里。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疯子,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个疯子。”他几乎把脸帖在我的脸上。随后就走了,继续垫着步子在花园里跑。
我顿时有些懵,他说的话都说的过去,很合乎情理。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佘太太讨厌狗。
这种不安全的感觉随着疯子的话让我体会更加深刻,我总感觉他说的对。
我开始想怎么办,搬家?这仿佛不太现实,这样我就拿不回在房东那的押金,但是命和押金哪个重要,我很明白。买个房子?那笔钱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我买不起房子,才租房子的。回家,回到我的父母那?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回到家后,工作的机会就会很少,而且家里那边没有我现在的这样的工作。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不能告诉你。
让我很头疼,我现在不敢回家,说不定在楼道里遇见了那个老太太,就会被她弄死。
在这待一晚上?可以,但是是不是我天天都要在这待着呢,显然不能,若那样,我就和那个转圈的疯子一样了,而且他晚上也会有地方睡觉,因为深夜这个花园里没有人。
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