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节 学会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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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多浪漫的一个词汇,可我不喜欢;“朝九晚五”,多普通的一个词汇,可是我喜欢。
“朝九晚五”是上班族的代名词,老师当然是上班族,有几个不是天不亮就到校,天黑了才回家,所以有那么多的学生作文里用“披星戴月”来赞美老师。
象郝老师这样的校长,何止是“披星戴月”,他当了校长后,比所有的人都来得早,比所有的人都回得迟,甚至一个礼拜就回不了几次家。
为啥?事儿太多。
先说经费——其实读书人不该提钱,可是“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学校,不是商店,不是厂矿,每开一天校门都得花钱。
90年代初和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义务教育保障金),办学经费的来源渠道很不明确,尤其是乡镇初中。
按说经费可以向乡政府要,可乡里也不富裕,倒不如农村小学,村委不管也不行,都是本村的学生,把学校穷垮了,老百姓不答应。
那时候也向学生收一定的杂费,不过很少,多了,农村老百姓不习惯也不接受。
郝校长那时候学会了喝酒,而且喝的很凶。
为啥?一是找各村的干部要钱,十几个村的学生在这里上学,乡里经费紧张,大家都出一点也是理当应份的吧。二是找各村的“万元户”要钱,有钱了,给学校给孩子花一些,也是功德无量啊。
要知道,村干部也好,“万元户”也好,大多酒量都不小,谈事前先拼一下酒量,“对劲儿”了,啥事都好办,“不对劲儿”的话,理都懒得理你。
郝校长酒量不大,特别容易醉。
对“喝酒能办事”我一直持怀疑态度,因为郝校长喝醉了无数次,学校经费也没见有啥好转。
可是对郝校长是绝对的好人这一看法,我始终坚信,因为,郝校长尽管醉的一塌糊涂,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了,从来就没说过任何人的不是。
这很难,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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