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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婚恋家庭 > 山长水远 > 第 4 章 梦想的阶梯
第10节 现实不解月的愁

小强跟同事旺仔去教师宿舍,就在学生公寓楼里,离办公楼不远,散步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之前工作比较忙时,他也住在学院内,校园广播非常准时,从不担心上班迟到,还可以省出不少睡眠时间。早上起来也去操场疯狂地跑上几圈,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每每看到学生朝气逢勃的笑脸,感觉自己是其中的一员。随着年龄的增长,往昔的激情渐消,曾经满怀的青春梦想,也慢慢地随风远逝。岁月静静地流淌着,时空轻柔地滑过指间,只剩“老大徒伤悲”的慨叹。

旺仔较小强年轻两岁,当老师之前一直在企业做技术工作,有着严谨的行事风格,以及平易近人的性格特质。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们除了谈些工作上的事情,也谈些对生活、情感、以及社会政治等方面的话题,经常是“英雄所见略同”。

生活中,特别是对于个人情感的处理,他显然是走在了前头,结婚两年,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两人同甘共苦,虽然工作收入并不高,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小强有着不同的想法,计划着一切准备就绪才考虑婚姻大事,否则就是对不起心爱的人。

日子始终无情地流淌着,现实总是残酷的,两个人的生活总比一个人好过,只要齐心协力,所有的难题都容易解决,志向不应成为追求幸福的乌托邦。

旺仔说:“凭你的才干和能力,何不出去闯荡一番,绝对比呆在学校强。”

小强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至于结婚,还是应该先有固定的居所再考虑比较合适。”

“你们兄妹还好,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并没有恋爱保质期的问题。”

“是的,我不担心有什么变故,就目前的生活来说,也算不错了。”

“要是有好的机遇,可以多去试试,现在还年轻呢,趁着自由身,闯闯才不会后悔。”

“当然,教师这角色不好演,只能挣个温饱,要想富足,还是要想其他办法。”

“要是技术过硬,可以到外面揽些项目来做,搞活了后,钱来得很快。”旺仔接着提到了他的一位老同学如何由自己的技术优势谋到了第一桶金,自己也很想搞出些名堂来,只是苦于没有好项目,也找不到合适的伙伴。自己创业,单有技术是行不通的,必须有较强的市场意识,还要有一定的资金,以及智慧的团队。

他的话语给小强树了一个很好的参照物,毕竟企业与学校之间有着较大的距离。教师几乎是在温室下成长起来的,虽不及公务员“悠闲”,也较企业里的工程技术人员“轻松”多了,自由时间较多,可选择的余地不少,是修心养性的好职业。然而,当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人民教师并不容易。教书育人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面对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有独立的判断和选择,除了教授生存技能、生活本领,还要负起塑造人类灵魂的责任和义务,精神上的付出胜于其它任何行业,美丽的校园并不是外人所想象或向往的世外桃源。

小强看来,教师职业似乎成了心灵的桎梏,再也没有几年前意志丰发的良好状态了,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产生了职业倦怠。每个行业都有它的优势及难处,相比较起来,在企业工作更累更辛苦,特别是做技术工作的工程人员,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有时为了按期完成项目,会没日没夜地忙活。即使你是总经理,为自己的事业而拼劲,更不敢怠慢任何工作。产品就是企业的生命线,时间就是效率、就是金钱。

较之于物质实体,学校的产品是人,侧重精神的培育,人格的培养,不是流水线作业可比拟的,它更像是在庄稼地里播种,需要不断地浇水施肥,才能由幼苗长成大树,作为栋梁之材,才能开花结果,收获幸福的喜悦。

两人在你来我往的闲聊中,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重复的铃声单调地响着,在提示“下半场”就要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容不得人们作过多的停留与思考,各自奔跑于人生或直或曲的道路上。一到下班时间,教师们如同学生放学一样,竭力往家的方向冲。

小强回到自己的小窝,红花已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地发话了:“想不到,你这小小的芝麻官居然还有这么称职的秘书!不声不响交了桃花运,也该庆祝一下吧?”

“什么意思,你自己吃醋了就明说,别笑里藏刀啊!”

“我就吃醋了,咋啦,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说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躲到房间里去了,重重地关上门,说:“今天不理你了,自己做饭吃!”

小强木然地站着,无计可施,知道她怨气未消,不想多说什么,自个收拾厨房的东西,做起了晚饭。不久,热气腾腾的饭菜便上桌了。

他敲了下房门,不见反应,又喊了几声,红花才踏着碎步出来,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小强拉了桌子往她面前挪,歉疚地说:“别想多了,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再说了,人家问你一些情况很正常,我接到陌生电话也会这么做的,快吃饭吧。”他一边往她碗里挟菜,一边惺惺地逗她开心:“猪宝宝,不乖不乖爱吃醋;大红花,不羞不羞爱流泪;想当猪猪,又戴红花,怎样才让你高兴?”

红花白了她一眼,说:“别卖弄你的小聪明了,见你有药可救,本姑娘才破例原谅你一次,别得寸进尺啊!”然后笑了。

小强说:“你这‘苦肉计’用得还不赖啊,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成妖精了!”

“哼,俺真想当妖精呢,可惜没有这资质,要不非把你的魂魄勾去不可。”

“有自知之明呢,我有金刚不坏之身,美女坐怀不乱,管你什么精呢。”

“说得轻巧,咱不想与你翻旧帐,别自鸣得意。”

小强觉得有些冤屈,也有些理亏,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埋头吃起了饭。红花也不示弱,风卷残云般狂吃,还算丰盛的晚餐一下子入肚为安了。

吃完饭后,小强跟红花提起中秋的安排,她有些惊讶,显示出异常的兴奋。有关永秀一家子的情况,红花早有耳闻,心里还是非常期望会见这个潜藏已久的“情敌”。

中秋节当天下午,两人遵照礼俗,去商场精心挑选了节日礼物。于傍晚时分,赶到了永秀家里。伯父伯母热情地问寒问暖,让兄妹俩都有些不自在。永秀识趣地在一旁圆场子,说些轻松幽默的话题,气氛才变得融洽起来。

夜晚时,墨紫色的天幕显得格外宽广而深邃,一轮朗朗的明月,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地球,还有那无数的繁星,也在眨着眼睛,对抬头仰望的人们,展示它的恩泽与荣光。

为了更好地赏月,大家吃完饭后,就连人带物“挪”到了天台,要不是永秀家住顶楼,怕是很难有这样的待遇了。正好楼层较高,有“一览众山小”的优势,不仅能赏月,还能观察美丽的城市夜景。变幻的霓虹灯光,舞着眩丽的华彩,为这座现代化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在这样美丽而宁静的夜晚,一切都显得亲切自然,大家的话语不多,悠然地享受着月光体贴的温柔,无声却情意绵绵。每颗流浪的心,都有挣不断的牵挂,在远方轻轻地呼唤,随着时空的变换,电波的传递,融入了刻骨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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