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节 生命是山 有低谷也有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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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睡在出租屋里面。冬梅很害怕,每天晚上好像都很难入睡。虽然轻松了,再也不像往日那样的劳累了。可是,猛的闲了下来,冬梅有些不适应了。每天又开始找工作。又晒的黑黑瘦瘦的了。回家也只是泡方便面吃,自己没有锅灶。每天都是泡方便面,有了钱,却怎么也舍不得花。心里老想着弟弟的学费。自己才挣了那么一点点的钱。离六千块钱还差一大截呢,都该要过中秋了。好不容易又进了一个厂,很累的。冬梅有很多的不适应。机器的噪音很大。更难以入睡了。冬梅开始意识到不是公司有什么问题,而是自己有什么问题了。人家也是照样在那里工作,都那么的开心。为什么自己看见什么都烦呢?一定是自己有问题。这种念头一产生。冬梅更加害怕了。没有心思工作,特别的想回家。做了20天的工,一分钱也没有要,就像犯人逃跑一样偷偷的逃跑了。做火车的时候,冬梅一个人害怕极了。老是害怕做错车,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一个小姑娘似乎看出了冬梅的不安。一直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我会和你一起上车的。要不要一碗泡面。在车上要做十几个小时才到家的。”冬梅点了点头。那小姑娘就赶快的去买了两碗泡面。冬梅很是感激,小姑娘的关心让她变的不再那么恐惧了。吃完泡面,小姑娘还帮忙把冬梅的饭盒给扔了。冬梅像个白痴一样的被人家小姑娘照顾着。年龄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人世间真的是有太多奇妙的让人不可理解的东西。有人被一个陌生的人照顾的如此周到,有人被多年的朋友害的家破人亡。冬梅不好意思的玩弄着自己的车票。不小心把车票弄成了两半,冬梅又开始恐惧起来。冬梅害怕人家不让她上火车。冬梅更害怕上了火车被人家在半夜的时候赶下来。还好,身边有个小姑娘。冬梅忙问:“我的车票烂了,怎么办?”小姑娘也不烦说:“粘一下就可以了。”冬梅怀疑的问:“人家会不会说是假的?”冬梅感觉自己有点不正常了。又抱歉的说:“你是不是觉的我这人特烦人。或者有点精神不正常?”小姑娘笑了笑说:“没有啊!大概你没有出来过才这么的恐惧的。多坐几次火车就没事了。我刚出来的时候都是和别人一起的,还要不停的问:‘我们没有坐错车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呀!我们不会被别人骗了吧?’可是,慢慢的我就变的不再那样了。坐了很多次的火车,熟悉了就好了。”小姑娘安慰了冬梅一大堆。冬梅这次虽然感动,但是,更多的是觉的自己很窝囊,很没用!自己似乎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帮忙做,自己还有什么用呢?冬梅正胡思乱想着,小姑娘从买东西的地方买来了透明胶,并把冬梅的车票粘好了。递给了冬梅。冬梅的火车很快的来了。喇叭里面说着让乘客检票进站。小姑娘忙对冬梅说:“快进站呀!你要乘坐的火车来了!”冬梅赶快跟着人流往里面做,又回过头来对小姑娘说:“你怎么不走呀?”小姑娘说:“我的是下一班列车。”冬梅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故意在帮自己的忙。笑了笑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再次回头去看小姑娘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人实在是太多了。冬梅坐上了列车,才算安心下来。有一个老头儿,坐在自己的对面。老头儿很脏。头上还缠着胶布。好像是受伤了。他一个人睡了三个人的位置。别的人也不敢叫他让一下位置。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到。躺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冬梅很羡慕他能睡的那么好,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他什么都可以看不到。那些站在那里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找来了乘警让他叫大爷让一下位置。乘警看了看老大爷,却不敢叫。要是个傻子疯子的,自己那不是倒霉透了。可是,又怕站在那里的乘客不满。就叫来了列车长。列车长是个美丽的女性。她马上就做出了决定。把那三个位置被老大爷占去的乘客安排到了就餐的车厢,却有一个小伙子不有点不情愿。列车长说:“其实就餐的车厢很舒服的!人也没有那么的拥挤。”小伙子说:“那么舒服。让老大爷去好了!”列车长却发脾气了:“你这小伙子怎么这样啊?老大爷行动不方便呀!”她一大声说话,就把冬梅吓的打了个哆嗦。列车长这才觉的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马上又换了一种比较专业的语气说:“很抱歉,给大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但是,还是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个小伙子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一切安排就绪了。列车长叫那老大爷起来。并让列车员提来了开水。老大爷却“哼”着不愿起来。列车长说是给他倒杯开水。让他起来喝开水。老大爷才起来了。列车长这才发现老大爷的头部受伤了。忙问:“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到广东来干吗?投靠亲戚呀?怎么没有人送你回家呢?”老大爷原来并不是神志不清。他说:“我去要饭去了。”列车长又问:“那怎么受伤了?”“被别人打的!”所有的人都十分同情老大爷。列车长说:“你要饭的,他们打你没有人管吗?又没有偷。又没有抢的。”老大爷说:“是个傻子,没人管的傻子。”列车长告诉工作人员多准备一份午餐给老大爷吃。大家都对列车长佩服起来了。
冬梅觉的那个傻子肯定比老大爷还要可怜。自己算是幸运的了。人多,恐惧却减少了。可是,冬梅却还是在胡思乱想,如果自己到了家乡的车站忘记下车了。那该怎么办呢?又告诉旁边的人到了车站叫她。别人爽快的答应了。冬梅的心里才开始放心起来。冬梅的思绪有点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人一出生,就开始受苦,小时候妈妈生气的时候就会打她,虽然妈妈也很爱她。她却讨厌她骂自己,打自己,那些情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长大了一点就要出来打工受苦。感情方面还要受苦。结婚之后,又要为孩子受苦,老了还要像老大爷一样的去要饭。人生真的是太苦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她想到了死亡。可是,她又害怕自己的离开会给家人带来很多痛苦。她觉的这件事情得和妈妈商量商量才可以,如果妈妈和爸爸答应了。自己就可以解脱了。如果妈妈和爸爸不让她离去的话。她就再辛苦几年吧。把弟弟的学费挣够了就可以豪无牵挂的离开了。她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怕。又觉的自己有道理。离开了是一件再也轻松不过的事情。她认定自己是会上天堂的。因为她并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坏事情。她变的安静起来。什么也不用恐惧了。什么也不用害怕了。如果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可怕的呢?只是觉的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养了这么大,说走就走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不过,他们那么的爱自己,应该会原谅自己的不孝。冬梅很快的就到了家里。父母看到女儿回来了,很高兴的。母亲和父亲像接待久未谋面的朋友一样接待了自己的女儿。他们那么的开心。听到自己的女儿要离开人世的消息会是怎么样的伤心呢?冬梅没有立即向父母说自己的想法。她试探着说:“妈,你说人活在这世界上有什么用呢?”母亲并没有注意到冬梅的异常,仍然认真的回答说:“谁也不知道,大家都这么活着,也就跟着活着呗!”冬梅又说:“我看人活在世上,除了受苦受累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母亲惊恐的看着冬梅说:“孩子!你这是咋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冬梅最不信邪!急了说:“妈!我没有中邪,我说的是真的!我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母亲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了出来。一把搂过冬梅说:“孩子呀!你可别吓妈妈。你肯定是中邪了!”冬梅真诚的说:“妈。我清醒的很。我没有中邪。”母亲无力的躺在床上。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父亲进屋来了。母亲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他爸呀!你说女儿是怎么了!她怎么老是说死了算了。我看是中邪了!”冬梅可以感觉到父亲心中的悲哀。但是,他只说了一句话:“乱说什么。哪里有那个闲心呀!这么忙!”是的,家里正在收棉花。种麦子。忙的很。五个人的地。只有爸爸妈妈两个人干。冬梅想帮忙。却不想见到任何人。她害怕见到人。就像鬼害怕见到光明一样的害怕见到别人。母亲越看越觉的冬梅有些异常。父亲却什么也不说。下地干活去了。母亲也去了。年纪轻轻的冬梅却在家里休息。不是她不想去。实在是害怕见到任何陌生人。父母忙着播种,没有时间去管冬梅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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