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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有巢造巢

一支人类终于出现在中华大地上,此时他们除了会直立行走外,不比其他动物对这个世界了解得更多。他们总是受到很多伤害,各种恶劣气候和自然灾害就不用说了,还经常受到飞禽走兽的攻击。那时候的野兽可真多,而且非常凶猛,具体参见《山海经》。当人类越来越“懂事”之后,动物便逐年减少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当年人类只是大自然食物链中的一环而已,之后便不是了,而是以大自然的主人自居。

换言之,那时候的人类既是猎手,也是猎物。一不留神,就有只猛虎出现在眼前。现在大人哄小孩睡觉,还使用“再不睡觉,大老虎就来啦”来吓唬小孩,可以说,人类对野兽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为了躲避野兽的攻击,后来人们发现洞穴可以藏身,就成了穴居人。比如,在我国,便有一支原始人类就被称为“山顶洞人”。搬到洞穴里居住以后,人们半夜被野兽拖走的情况就明显减少了,死亡率也随之降低,平均寿命也增长不少。

对现状永远不满足是人类自始至终的特点。在洞穴里住了很多年后,他们发现了这种生活方式的种种不足,经过多少万年的居住,大家一一总结了出来—光线太差、潮湿、容易生病等。那么,应该住在哪儿才既安全又舒适呢?

那时候的人吃饱了就没事干,不像我们现在有很多花样的娱乐活动,他们平时只能东张西望,琢磨着在其他动物身上学点什么东西。人类刚进化那会儿,只能在陆地上活动,所以他们对能在天上或是头顶上活动的事物总是非常崇拜。比如,崇拜太阳、月亮、鸟,慢慢演化成崇拜龙、凤凰等,并视之为自己以及一个族群的偶像图腾。

有一天,一个家伙就那样闲来无事地观察着天上的飞鸟,一如既往地羡慕它们飞来飞去的本领。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发现这些鸟便会飞回它们在树上的鸟巢里,就像那时候他自己天黑时要回到洞穴里一样。后来他就爬到树上观察这些鸟巢,并进行了总结。如果下雨,这鸟巢上方因为有茂密的枝叶,所以它淋不着,枝叶可以遮风挡雨。最关键的是,在地面上爬行奔跑的那些野兽是不会爬树的。癞蛤蟆如果会爬树,未必吃不到天鹅肉,就是这个道理。

这位聪明人从鸟巢那里获得了启发,也在树杈间用泥浆、草叶扎了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大巢,自此人类便有了人工建造的居所。我们至今仍使用“巢穴”一词,说“敌人的老巢”什么的,或许与上古的发明有关系。为了感激和纪念这个发明树巢的聪明人,大家称他为“有巢氏”,他无疑是仿生学的鼻祖。

“巢”字上面一个“川”,下面一个“果”,有水流的地方就会有果实,有果实的地方就离不开水。先撇开“巢”的字义,想想古人肯定得找一个有水有果实的地方,才能待下来,才能进行生产,然后建立“巢穴”。“巢穴”是我们常用的一个词,“巢”只是藏身或者盘踞的地方,不是可以住人的远古山洞。有巢氏只是有了一个“巢”,还需要造房,这大概就是先有巢再造房的过程。远古人类和鸟一样迁徙着,所以“有巢氏”的名号也借用了“巢”字。从有巢到有房,古人也许和今人一样向往着。人类文明进步的几千年中,房子始终是离不开的话题。“穴”出现后才有真正意义上的人,“八”字代表的就是人,“宀”代表一个住的地方,所以“穴”既是人,也是生活方式,这样我们才能持续建设巢穴中生活所需的各种东西。从“巢穴”一词,可明显看出中国人最早的造字思维。

“造”读音为zào,取了“告”的韵母ao。“辶”本来有走、动的意思,造房过程中具有活动性。“造”字不仅取了“告”的声,而且也旁证了它的诸多含义。“告”字的字象是先民祭祀的牛头和皿口,是祷告苍天之意。创造生活就是领悟天意,人类在创造中走向了现代文明。“告”字在甲骨文中的字形和“古”字已经很近了,和“舌”、“缶”、“吉”等字形也较亲密。

这说明什么?说明古人在运用这些意象指事时,出于对天地同等的敬畏之情,通过“舌”能言语,并使用“告”、“缶”这些原始宗教的生活用具及盛酒器。这些今天看来毫不相干的文字,但在远古时期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造”字,至少可以延伸出“奔走相告”的人文环境。

“户”字头的字已经告诉人们很多事情,里面有“广”,有“厂”。文字改革时,凡是和房子有关的字,偏旁都统一为“广”、“厂”、“宀”。发音借鉴“方”(fāng),古人没有四声,只有阴阳声。人的名称也很奇怪,比如最先造房子的那个人,本来没有名字,后来人们是为了感谢这个先人的功劳,才称他为“有巢氏”。有巢氏可以称为中国最早的建筑师,后来人们根据他的发明慢慢补充发展,将建在树上的巢搬到了地上。“造房”只是现代汉语的概念,古人顶多有“造穴”的概念。编写或阅读历史时,如果以今天的语言思维去判断,许多字就很难进行解释了。

“户”字表示一般性的民宅,宝盖头的“家”是一种理想化的概念,没有“房子”这般具象。房子有四方,这是其一;其二,房子是方方正正的;其三,房子是讲究方位的。所以,“房”字便取“方”;字做组合元素,并借取它的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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