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咖啡店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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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优美的奥克兰市与其西面的旧金山市隔海相望,雄伟的海湾大桥像一条纽带般把两个城市连接了起来。自从海湾大桥建成后,乘高速列车只要 10 分钟就能从旧金山抵达奥克兰。
奥克兰市区有一家名为“冰淇淋玛丽”的冰淇淋店。这家仅有22 张桌子的小店是一个伯克利大学的学生于 1971 年开设的,虽然几经转手,但一直很受年轻人欢迎,特别是在旅游旺季,经常人满为患。
这天,冰淇淋玛丽的一个服务生正在前台忙碌着,门口走进一男一女两位年轻顾客。那个男青年个头不高,一副东亚人面孔,或许是有什么心事,面色不太好看。随行的女青年也是个东亚人,紧紧跟在他后面。服务生以职业性的热情向两人打着招呼:“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男青年说:“来一杯奶昔,要很稠的那种。”
服务生看看男青年,又看看他旁边长发飘飘的女孩,感到有些奇怪——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只点一杯饮料呢?嘴上仍客气地说道:“好的,请稍等。”
男青年已经注意到了服务生脸上的奇怪,脸色似乎更阴沉了。很快,奶昔端了上来。男青年只探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来说道:“我要换一杯。”
服务员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奶昔。”男青年摇着头说。
这时,女青年轻轻拽了一把男青年的袖口,低声说了句什么。男青年转头回了一句,他的语气虽然和缓,脸上的表情却仍旧很生硬。
他们说的好像是日语,服务生完全听不懂。
男青年又转向服务生说:“再帮我调一杯奶昔出来。如果不符合要求,我是不会付钱的!”
“好吧,请稍等。”服务生无奈地转身走了。
这一男一女正是从旧金山前来奥克兰度周末的孙正义和大野优美。这天,孙正义的心情不太好。
由于父亲三宪的身体恢复得不大好,家里景况越来越差,但是每个月都会给他寄来20万日元的生活费。就在收到这个月的生活费时,孙正义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美国之后一直忙着学习和谈恋爱,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而向父亲承诺的“每年回家一次”也没能兑现,心里不由生起一股歉疚之情。优美见孙正义情绪低落,这才提出来奥克兰散散心。
刚才服务生脸上的奇怪神色也触动了孙正义敏感的神经,让他一下想到了儿时受本小孩嘲笑的情景,所以他才有意为难了对方。
“正义,你没事吧?”优美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孙正义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优美,我们以后不要再向家里要钱了。我们要想办法赚生活费,自己养活自己!”
优美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正义一脸的自信和坚持,她茫然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但是,我们要靠什么来养活自己呢?”
“这你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孙正义说。虽然这样说,他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毕竟他此刻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赚钱计划。
就在这时,一个让两人倍感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您好!不知道二位想要什么样的奶昔呢?”这个声音之所以亲切,是因为它是口音纯正的日语!孙正义和优美同时转身朝来人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子正站在桌前,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身上则穿着咖啡店的工作服。
“你是……”孙正义下意识地用日语问道。
那人又用日语回答道:“我是本店的值班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噢。”孙正义看着半弯下腰来的经理,“我想要一杯奶昔,要稠稠的那种。”
经理看了看一旁正歉然而笑的优美,又转向孙正义,严肃地说:“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调制。不过我想声明一点:我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如果还是不能让您满意的话,您可以不用付钱,但请以后也别再光顾这里了!”
一边说着,经理目不转睛地盯着孙正义的脸,似乎要把每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孙正义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不卑不亢的话。“可恶,难道把我当成那种故意刁难服务员的人了?”孙正义心想。同时, 他也对这个高大的说着日语的男子产生了兴趣。 “他对自己的手艺这么有信心吗?”还没等到他说点什么,那位经理已经转身走了。
没过两分钟,经理端着一杯奶昔走了回来:“请尝尝看吧。”孙正义接过奶昔尝了一口。冰凉软滑的冰淇淋一到嘴里,他立刻像孩子般叫了起来:“啊,味道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味道!”
经理和优美的脸上同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并相视而笑。孙正义则大口大口地吃着奶昔。因为刚才所做的重要决定,再加上遇到了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好多了。
在返回伯克利大学的途中,孙正义和优美一直在谈论那位经理。优美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奥克兰碰到说日语的人呢!”
“是啊!当时要记下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就好了。”孙正义感叹着。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不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吗?”
“唔,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啊。会调奶昔,又很会说话,而且……”优美笑着说,“还会说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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