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第5章地下室笔记 - 奴隶青儿

第8节第八章

　　十八
　　
　　睡不着啊！又想起了小王的理由，那能叫理由吗？那能是做那种事情的理由吗？地下室的夜比地面上的夜要深，至于多出几多个深我就不能够计算出来了。那是小王向前行走了理由。货币是人类向前行走的理由。这些是理由吗？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回答。现在我来回答另一个问题，这不是前行，这绝对不是前行，不是什么前进啊，也不是什么进步。地下室真是一个大大的世界啊！前所未有的遇见。我还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呢？这里的老鼠会说话。我听到一个声音说。我打开灯，看到一只老鼠。这是一只颇大的老鼠。
　　
　　我说，你怎么会说人话呢？
　　
　　老鼠说，你为什么不害怕啊？
　　
　　我说，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你的最本的物质一只老鼠耳！我的最本物质可是一个人啊！我怎么会怕你呢？我又说，你来人间做什么，难道你也要来添乱吗？
　　
　　它说，我只是路过这里。
　　
　　我说，你还是快路过吧，我要睡觉了。
　　
　　它说，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你有意到我们的世界生活一段时间吗？

　　
　　我立时拒绝了它。
　　
　　它又说，在我们这里绝对没有小王那样的邻居，你们人类就是怪。
　　
　　我说，如此说来，你到不怪了，还学会了说人话，全人类也就我遇见了你这只怪老鼠吧！
　　
　　十九
　　
　　大周在上地软件园上班。在他的家里生长着一盆花。这盆花叫做什么名字呢？我问过大周，大周说，我叫它做地下室的室花。我在地面上怎么就没有见过这种花呢？我感叹着。有一天，大周告诉我这是他在香山脚下采到的，其实也就跟本不是什么花，要不工作人员就不让带出来啊！这棵花生活在地下室，现在它的长势非常好，将来呢？将来的长势也是会非常的好。我认为大周可以带一些蜂蝶之类的生命回来。大周说无论如何这是不能办到的。我想办到。再有十天就要春节了。当我走上地面，看不到一棵绿色植物时，我才知道这是冬天。先前把冬天给忘记了吗？我不是最害怕冷的，怎么把冬天给忘记了呢？我们也忘记了。这是真的，蜂蝶，是蜂蝶。我们可以到地下室去生活的。它们说。我说我相信你们。对于我们这些生命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适应环境，正是改造自己，同是也改变了环境。这就是说改变世界也是可能的，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地下室是冷，我告诉它们，冷也是一种生命，这是对它本身说，对我们来说，冷也是组成我们生活的一部份。大周震惊了。所有围观者震惊了。这是哪里来的蜂蝶？这是地面上来的蜂蝶，我们也是来自地面上啊！为了生活我们来到这里，为了生活它们也来到这里。我们都是地下室的一员。一个不知姓名的女孩子说，还有这种可能。我告诉她，世界上最少的路就是绝路。生活的无所不在的继续是一种最真的可能，任何一种生命都可以办到。蜂蝶和花在一起了。地下室花散发出空前的芬芳。人类的情感和蜂蝶的情感对于地下室花有着本质的不同。因着人类的情感地下室花把灵魂真实化，赤裸裸于地下室的世界，无限扩大了生长；因着蜂蝶的情感地下室花把肉体幸福化，甜蜜蜜于地下室的世界，无限扩大了生活。在人群中，我发现了小王。因着过年的缘故地下室里面少了一些人，他们回家过年了。小王的目光被眼前的一切吸引，她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