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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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瑜脸色灰暗:“就不能有点变通吗?”
桑柔:“我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不能违背他们的遗愿。”
“那、那我们是朋友吧?我可以还来找你吗?”宋楚瑜又追问。
桑柔其实深深怀疑自己和宋楚瑜是不是生在一个朝代,虽说本朝不似前朝男女大防严重,可终究也是男女有别呀,他这样放肆,是不把她当成正经人家的女子,还是他自己本身就这样?桑柔认真审视宋楚瑜,想要透过外表看内心。
宋楚瑜被看得脸红:“你干吗这样看人家。我、我走了!”
宋楚瑜害羞地迅速翻墙逃走,桑柔听那边扑通一声,猜他可能是摔到了,不过接着便是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桑柔被这一系列动作弄蒙了,半晌才回过神,然后慢慢勾起了嘴角。
刚才不是还说要纳妾吗?她多看他一眼就脸红逃掉了,也许,他真的只是不谙世事吧?
虽言明不管小六的事,但是宋楚涵想得还是颇多,也不知那李家表小姐是个什么人,初次相见便将小六迷得团团转,以后又怎得了?虽说要客观,可心里已经自动将她划到了不太好的行列。
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见见那个姑娘。只是现在那姑娘躲在别院养病,就算是邀请,怕也不能来。
“涵儿。”宋夫人进门,宋楚涵抬头,见是母亲,连忙请安。宋夫人见她蹙眉坐在那里发呆,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还生你弟弟的气?这都好几天了,你这气性也是大,我看他对你嬉皮笑脸,你也是毫不理睬。都是自家人,这是作甚,传出去,怕是会让旁人笑话。”
宋楚涵哼了一声,道:“我看母亲是来给小六做说客的吧?他发脾气的时候怎的就不想想我的心情。”
“四姐,你看你,小心眼了不是?”宋楚瑜从门口探头看宋楚涵,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我的好姐姐,我都搬出帮手了,你还不给面子吗?”
宋楚涵瞪他:“莫要拿母亲压我。”
宋夫人笑言:“你看你这孩子,怎的就是压你,母亲自然希望你们姐弟相亲相爱。”
宋楚瑜蹭到宋楚涵身边,摇晃她的胳膊:“好啦,四姐,你原谅我啦!我这不是年少轻狂吗,一不小心得罪了你,是我错了。如果你觉得不解恨,我现在上院子里,你当着众人打我便是。”
宋楚涵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呀,就是让我操心。”
宋夫人见二人和好,总算是放下心来:“你们呀,才是让我操心。行了,你们姐弟和好了,我这做母亲的也放心了。我那边还有事,小六你好生陪着你姐姐。”
“哎。”宋楚瑜笑着答应。
宋夫人出门,姐弟俩坐在一起叙话,宋楚涵自然问起桑柔,宋楚瑜颇为惆怅:“四姐,桑柔很好的。”
宋楚涵冷笑道:“我又未见过她,怎知好与不好。我听说,她似乎是患了传染之病,既然如此,你还是不要去看她比较好,免得传染上。”
宋楚瑜歪头,他根本就不觉得桑柔有病呢,这一定是误传。又想到桑柔与南桂枝也是相识,他深深觉得,桑柔的秘密还真多呢。
“我心里有数的。对了四姐,那廉炜霆该是讲学回来了吧?”他暧昧地笑。
宋楚涵微微脸红,却强撑着:“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回不回来,又与我何干?”
大齐民风颇为开放,不少人家都为女子找了先生,似乎这已经成了风气,如若女子真是胸无点墨,倒是很难融入上层社会,更是很难嫁入好的人家。宋楚涵便被称作当世第一才女,而她的先生,就是骊山书院的廉先生。虽说女子可以将先生请回家教学,但是那惊才绝艳的,却也是难求,廉先生便是这么一位,而他所执教的骊山书院,更是许多人家求而不得的尊贵之处。然而骊山书院总归是不能破格收录女学生,宋楚涵能够请到廉先生单独为她教学,已经是千难万难,也是当世独一份。
至于他们所言的廉炜霆,便是廉先生的独子,算起来,也可被宋楚涵称作一声学兄。
宋楚瑜看四姐口是心非,得意地笑:“哎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咱们姐弟俩呀,其实半斤八两呢!可真是老母猪笑黑乌鸦,五十步笑百步了。”
宋楚涵气结:“你这又是哪里学的话,真是粗俗。”
宋楚瑜嘿嘿地笑,他对宋楚涵眨眼:“你看你,还嫌弃我粗俗。你真应该去拜见一下自己的先生了呀,顺便,呵呵呵,看看廉炜霆。”
宋楚涵摇头不肯:“你哪里懂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与他,不可能的。”言罢,她脸色冷了下来,“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会儿。”
宋楚瑜又要说什么,却被宋楚涵推出门外。她将门关好倚在门上,样子十分落寞。自她去年上元节拒了他的感情,他便出外游学,如今他终于回来,却不知又是何等光景。宋楚涵心酸,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皇上已经隐隐留下话,她的结局只能是嫁给某一位皇子。如若没有这个倒也罢了,但是他们都知晓还要故意另行嫁娶,可不就是明晃晃地打皇上的脸?她做不出这样的事,她的父亲更不会允许她出这样的差错。廉炜霆与她,早些结束,才是真的对谁都好。
想到这里,宋楚涵微微叹息,她与廉炜霆,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
弯曲绵长的小路郁郁葱葱,虽是初秋,却也青草翠绿。今日天气并不很好,一大早就乌云密布,可饶是如此,廉炜霆依旧带着小厮来到郊外。往日里这边山清水秀,不少公子小姐都来散步、聚会、赏景,今日这般,想来倒是没有什么人。他初回京城,甚为想念这边的风景,今日虽有雨,倒是不耽误他。雨中赏景,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而且雨日垂钓,想来也是快活。
果不其然,不过刚垂钓一会儿,倾盆大雨便落下了。廉炜霆不为所动,继续钓鱼,颇有不问世事的感觉。
“少爷,雨越下越大,咱们不回去吗?”小厮四九问道。
“正是有兴致,回去作甚?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虽然廉炜霆想得不错,却轻忽了这雨势。雨越下越大,就在他拉杆之际,竟一不小心落入水中……
四九顿时蒙了……
桑柔听闻管家福伯救了人回来,连忙来到前厅。想来福伯是在河边救人救习惯了,一番按压,就见廉炜霆不断地吐水。
桑柔站在一旁,拧眉:“这样的天气,他怎么还会去河边?”不是她没有善心呀,只是觉得奇怪呢!
桂嬷嬷撇嘴道:“或许又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屋内只有他们几人,不然桂嬷嬷倒也不会这样说。
“呃!”说话间,就看廉炜霆又吐了一口水,缓缓醒来。
他只觉得整个人头沉得不行,勉强睁开眼,就见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瞪大眼看他。
“你……”她好眼熟。
“大夫一会儿就会过来,你是谁家的公子,容我们差人通知一声过来接您。”桂嬷嬷道。
廉炜霆总算是缓过神来,他开口,嗓子却沙哑:“廉,骊山书院。”
四九在一旁总算是不抹泪了,他帮着道:“我们是骊山书院廉家的,这位是我家少爷。”因为下水救人,他也是一身湿,只是并不像廉炜霆那般。
“嬷嬷,找身衣服给他们换上,把人扶到客房。”桑柔果断交代,“我身染恶疾,就不留下了,免得传染于你们。嬷嬷,这里你多看顾。”
四九连忙感谢:“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桑柔微笑摇头:“你们太客气了,真要谢,也是福伯救了你们。”言罢,她微微点头示意,之后离开。
廉炜霆看她背影,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他为什么会觉得她给人的感觉那么熟悉?
廉先生看着虚弱的儿子,心中难受,他最清楚儿子的感情,与宋楚涵也算是情投意合,奈何许多事却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他犹记得一年前儿子的伤心,可游学归来,他本以为儿子已经放下,谁知他竟如此想不开。
千言万语,却只一句:“你又何苦。”
廉夫人听了这话,伤心回头:“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作甚。当初我便不同意你收那宋小姐做学生,你不听我的,如今好了,你看炜霆成了什么样子。”
廉炜霆自是知晓父母误解了此事,他虚弱地开口:“爹、娘,我不过是意外落水,没有大碍的。”
“你还要这般说,我的孩儿啊,你有多难受,娘哪里会不知道,可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廉夫人将儿子搂在怀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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