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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忽听得一声彻裂的嘶嗷,活眼神算叱道:“血穿钱心过,神人自降来,阴阳路归尽,乾坤八卦门。看你还往哪里逃得。”
  
  曾老头向眼看去,老尸历小姐一双脚正踏在瞎子摆的“神人”里,竟怎也拔将不出,四枚铜钱烁亮起红光,似极正与尸人较着劲一般。
  
  其时天方已现微明,张大胆飞身奔来,见着老尸模样,不禁道:“她……她怎地这般似她……”
  
  曾老头道:“似谁?兄弟讲她似谁?”
  
  张大胆道:“我也不晓她是谁?但我看着就似极。”
  
  曾老头被搞得糊涂了,道:“张兄弟的话,我怎好像不明白。”
  
  张大胆就把追猫来到一间屋子,意外发现那架古琴,又在琴肚里发现一卷帛画,见了画中的女子等简单讲了一遍。
  
  曾老头听罢,惋叹一声,道:“张兄弟见到的,该是历家四小姐历世瑞无疑了。”
  
  张大胆道:“幼时常听他人赞起历四小姐生得貌美非凡,果然不虚。”想起飘红的相貌倾倒了整条四平街,这历四小姐既和飘红长得这般相像,后世被人们赞论,当也是情理当中之事。
  
  突地,忽又想到了什么,不禁怔怔望向那老尸,道:“历四小姐……那般好看的容貌,怎变得……”叹惋不绝。
  
  只听活眼神算清啸一声,腾空跃起,去时右足尖在老尸历世瑞臂上轻轻一点,借力往上一纵,反身旋了一圈,跨腿坐到了尸人肩颈上,腰身一弓,腿脚闪电般锁向尸人双臂,如铁塔一般,竟和尸人叠在了一起。
  
  活眼神算这一手来得巧妙精到,但在张大胆看来,一个大男人坐到一个女子肩上,实甚不太雅观,还好这个女子已是尸人,否则倒真不好。
  
  老尸历世瑞全身僵硬,先足下给“神人”困住,后肩上又坐上这么一个人,生前柔弱娇嫩的她,便是成了尸人,亦是无奈。此刻是甩也甩不掉,弯也弯不倒,唯得更大声地嗷嗷叫嚷。
  
  活眼神算道:“张兄弟、曾兄,还不赶紧去搬来柴禾,活烧僵尸。”
  
  张大胆迟顿着嘀咕道:“活烧了?都说历小姐活着时性格温婉,去时受了一遭罪不够,死后这么多年还得再遭一回,想起来她的命真苦。”心中嗟叹不已。
  
  曾老头道:“张兄弟,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搬了柴禾烧尸。”


  
  张大胆望了老尸一眼,甚觉她很可怜。虽说僵尸留着只会害人,就是烧了她也不见会知疼痛,但一忆起那古琴中的帛画,画中人像是多么楚楚动人,叫人怜爱,更难受的是看着她,心中便想起飘红来。他实不愿再多看多想,扼腕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捆来大把柴禾,尽悉堆在老尸足下,老尸历世瑞似也能知道什么,嗷叫的声音更加彻底。
  
  活眼神算左手扳住尸人下颌,右手一撕左臂衣袖,扯下大块布来,捂紧着尸人嘴巴,不令其叫嚷,急喝一声,道:“点火烧尸。”
  
  曾老头诧惊道:“瞎子,你不下来,我们如何来点火?”
  
  活眼神算道:“不打紧,照烧就是。瞎子在这里,她才能老实。”怀疑曾老头仍是担心着不点火,故又补说一句。
  
  搬捆柴禾时,张大胆顺手在厨房里拿了盏油灯,拿出身上在历家老宅的房屋中顺带出来的火刀火石,燃了灯火,自己实不忍心下手,只好将油灯给了曾老头。
  
  曾老头连灯带火一起扔向柴堆,灯中的油挥洒出来,柴借油火,一下火舌就直蹿得老高,片刻旺火便把老尸历小姐的面目都给遮盖没了。

  
  张大胆瞧这火势凶猛,担心道:“火太大,神算要尽快出来。”
  
  活眼神算道:“瞎子这就下来。”轻喝一声,如展翅大鹏,一飞冲起,高来数丈,腾空数踏,轻声落地。
  
  张大胆紧忙上前,帮助活眼神算扑熄衣袍上三四处火点。
  
  活眼神算道:“谢了张兄弟。”
  
  张大胆笑道:“神算讲得客气,区区小事,还要言谢。”
  
  曾老头道:“二十年了,瞎子这手‘飞鹰踏浪’,不仅未见怠下,反更精进了不少,实叫我佩服不少。”
  
  活眼神算道:“曾兄又何尝懈下过武艺,想必曾兄的成名绝技‘行戒八尺’,已是纯熟得很了。”
  
  曾老头打着哈哈道:“彼此彼此。”
  
  忽闻张大胆一声大叫:“糟糕,荷心妹子……”胡乱拣了火堆中一支火棍,奔向屋子。
  
  曾老头道:“我也跟去瞧瞧。”
  
  刚到门口,却见张大胆一脸慌张从里面冲出,道:“糟了糟了,找不见荷心妹子,曾兄……妹子她……恐是已遭了尸毒。”
  
  曾老头道:“兄弟莫要焦慌,屋里不见,咱们到院子找找。”
  
  张大胆径直去向瘦棺,见打开的棺内空无一物,心中犯嘀,又来到摆藏那些汉子的尸体的墙下,掀开干草,见几具死尸尚都在,独不见荷心。
  
  那边曾老头寻过别余地方,拿着一截断绳,过来道:“那边地上有干血,还发现了这个。”
  
  张大胆惊起道:“马儿。”
  
  原来这两日发生这般多事情,早忘了自家院中那拴着的枣红小马,如今一忆,似乎昨晚马就已不见了。
  
  不免忖道:“马儿肯定是受到尸人攻击,自行挣脱缰绳逃了。马儿力气大,逃得快,荷心妹子则是个娇小女子,却又怎般逃得了,她还这般年轻,就……”想到此处,伤心不已。
  
  曾老头虽知道荷心身受重创,手脚亦还不能动弹,便就是死不了,怕也落不得好兆头,只是心下还是有些疑惑,怎般尸人在这,她却不见人?见张大胆伤心不忍,便宽慰起他道:“吉人自有天佑,荷心姑娘道行莫测,张兄弟大可放心就是。况且找不见人,未免不是件好事,兴许她突有急事,不及相告,便先走了也未尝没有可能。”
  
  张大胆听言还是伤心道:“曾兄不知,实那瘦棺内还藏有一具尸人,妹子将其制服后,说是要借他对付老尸。可我们来时,老尸还活得好,妹子和那尸人却不见了,我想定是妹子出了什么变故,使唤不动那个尸人,反被其掳了走。”幼年好像听别人讲到,有些尸人有掳人的惯习,把人带至一处阴暗僻静地,来其享用,此时荷心和那尸人都无踪,便就怀疑了起来。
  
  曾老头忖道:“果真这般,实就凶多吉少了,那姑娘来张兄弟家,不也是给尸人掳来的么?当然这个事情,暂还不要告知张兄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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