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第2章尸母鬼女 - 道陵尸经（下册）

第2节第二章

　　
　　老朱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了，再说，神算不是一直都想告诉他么？”
　　
　　活眼神算道：“暂且告诉他也无妨，只是，荷心与我等的身份，瞎子以为还是先缓缓，待过了今夜，明日再说为好。”
　　
　　曾老头道：“瞎子讲的极是，待张兄弟进来，就由我来说道。”
　　
　　活眼神算道：“此法极好。”
　　
　　中天日斜，张大胆伸长着脖子，焦切地望了又望紧关着的厅子，暗暗嘀咕：“也不知曾兄他们都在谈论些什么？”
　　
　　正当这时，门轻轻开启，曾老头向外招了招手，道：“张兄弟，请进来说话。”
　　
　　张大胆飞奔着跑进厅中，疑惑地扫了三人一眼。
　　
　　曾老头道：“请坐，大家都快坐下。”在正前主人椅坐定，朝门口大声召唤一声，“来人。”
　　
　　庭户人家的好处，就是下人总会在主子随时招呼得到的地方，久恭待唤。
　　
　　一名小丫头匆匆来到门口，低声道：“老爷，你有何吩咐？”

　　
　　曾老头道：“告诉下去，没有我的传唤，谁也不准靠近厅门半步。还有，叫厨房备好酒席，老爷议完事就来。”
　　
　　小丫头点着头，道：“知道，老爷。”
　　
　　曾老头一挥手，道：“下去吧！”
　　
　　小丫头去后，曾老头移目向张大胆，顿了一顿，道：“张兄弟，有件事我和瞎子、朱老板商议了下，决定该是告知你的时候了。”
　　
　　张大胆微有点紧张，盘思着该是什么样的事情，道：“曾兄有话讲来就是，兄弟听着。”
　　
　　曾老头正一正脸色，瞧了活眼神算、老朱二人一眼，落目道：“张兄弟，其实……”一言一语，把隐藏多年的秘密原原本本道说了出来。
　　
　　言声毕了，张大胆仍愣坐半晌。他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这般地凄苦可怜，而亲生父亲更是死得悲惨。竟似一夜之间，天底下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了他身上，满腹的激愤、阵痛、恍然俱交织于一起，令他不知所措。
　　
　　原来，张大胆本是相王之后，姓亦不是张。父亲乃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崇祯皇帝朱由检之堂弟，桂王朱常瀛的第四个儿子。

　　
　　崇祯十七年，万木复苏的三月十七，李自成率军围攻北京城，此时的明军已成朽木之态，不得两日，李自成便攻破北京城。崇祯皇帝自愧当胸，于是带着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自缢于寿皇亭。李自成自此建立了短暂的大顺王朝。
　　
　　此后的五月初三，马士英、史可法等爱国将士在南京城奉福王朱由崧监国，五月十五日朱由崧即诏帝位，年号弘光。不久满清入关，铁骑横践，大顺军溃如决堤，自不可挡，李自成亦生死不明。清人坐稳京师后，于顺治二年三月挥军南下，只得两月便俘获了弘光帝朱由崧，押解至京处死。
　　
　　弘光政权方覆灭，唐王朱聿键即在福州称帝，年号隆武。同年，鲁王朱以海监国于绍兴，二朝相互毗邻，直争皇统。隆武二年，清廷大兵压境钱塘江，鲁王政权不战而溃，朱以海出海逃往舟山。八月，隆武帝出奔汀州时被追及擒杀，隆武朝亡覆。
　　
　　隆武帝朱聿键在福建汀州被害后，按照明朝当时的继承制度，皇位该由明神宗的直系男性后裔继承，而当时明神宗的男性后裔只剩下朱由榔一人。正当隆武朝的群臣极力拥护朱由榔时，朱聿键之弟朱聿鐭则抢在朱由榔前头，早几日在广州称帝，改元绍武。半月后，张大胆的父亲朱由榔也在广西巡抚瞿式耜大人的拥立下，在肇庆称帝，立次年为永历元年，以丁魁楚为首席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瞿式耜为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左侍郎管尚书事，同时任命了各部院官员。
　　
　　于是，朱聿鐭的绍武政权和朱由榔的永历政权一并在广东称位，二朝互不融合，一直龃龊不断。这时，清军在佟养甲、李成栋统率下，伪装成明朝军队，出其不意地攻占广州，绍武帝朱聿鐭及首辅苏观生自杀殉国，广东沦陷。
　　
　　朱由榔也一路逃亡，先是逃到广西梧州，后至桂林，次年进全州。在全州，被军阀刘承胤控制。永历十二年四月，清军主力从湖南、四川、广西三路进攻贵州，次年正月，永历帝只得逃到了云南昆明。
　　
　　逃亡虽是非常地狼狈，但在昆明时，当地百姓却很是拥戴及同情逃难来此的永历一行人。他们自行组织起数千人，由楚氏父女三人带领，绕道清军后方，夺其粮草，使得朱由榔暂得喘息。然而，楚家人终归是人单力薄，数月后，吴三桂大军便攻入云南，一路势如破竹，直取昆明。这时，楚家人在一次战斗中大败，楚父阵亡，楚家长子身负重伤，只得次女带领数十残兵逃回至昆明。
　　
　　楚家次女回到昆明后，等了数日未见哥哥，而吴三桂的大军已逼向昆明数十里。最后，她只得护送永历帝朱由榔等入了缅甸。
　　
　　缅王莽达念及前明旧情，暂时收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