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节 第五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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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们叫你来什么事吧?”齐越峰对坐在被审席的钟忠国说。
“不知道。”钟忠国回答说,一脸无所知的表情。
“不知道?你昨天上哪去了?怎么没去上班?”
钟忠国脸色一变,“我昨天没去哪儿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上班?”
“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齐越峰趴在桌上,台灯照得他眯起了眼睛,“说吧,你都去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钟忠国无辜地说,“你们为什么把我抓来?”
“为什么?因为所以,明白不?”齐越峰含糊地说,不知道中哪里学来的这句话,文皱皱的,小B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不明白,我在家里睡觉,好好的,突然有几个警察闯进来,就把我带到警察局来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是真的吗?”
“当然啦,我几十岁的人了,还骗你不成。”钟忠国不耐烦地说,动了动身子,比刚才那紧张的表情现在放松了许多。
“陈世德死了,你知不知道?”
“啊!”钟忠国吃惊道,“你说笑话吧。”
“你看我像在说笑话嘛。”齐越峰板起脸孔说。
“他真的死了啊,”钟忠国自语说,“不可能啊,他前几天还好好的呢,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呢,真不敢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在为死者惋惜,“唉,这人呐,活着可真难说,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没了,你说,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齐越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我?”钟忠国看到齐越峰那双犀利的眼睛,马上闭了嘴。
“说吧,昨天你为什么没来上班?”
“这也要告诉你吗?”钟嘟囔说
“必须说。”
“我请假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请假了,我问你去干什么了?”
“看病。”钟忠国懒散地回答。
“陈世德没来上班,你刚好又生病了,有这么巧的事吗?”
“你又要我说,说了你又不相信,你到底想我怎么样?”钟忠国不耐烦了,愤怒了。
“怎么样,”齐越峰怒道,“哼,少跟我装蒜,你们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跟他能有什么秘密,就是一般的同事而已。”钟忠国反驳说,“如果你硬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谁你是警察我是民呢。”听他这语气好像是古时候官欺民,对那当官的敢怒而不敢言。
“干嘛,急了是吧,心里有鬼晚上会做恶梦的,”齐越峰揶揄说,“你就老实交待了吧。”
“交待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钟忠国忍了又忍,不敢发作,因为这是警察局,多少会顾及一些。
“你自己坦白呢,还是要我还说?”齐越峰最后警告说。
“我真的不知道,”钟忠国受到最大冤屈似的说,“他的死,也是你们告诉我,才知道的,我生病在家,没上班哪里知道啊。”
“真的不说?”
“我无话可说。”钟忠国坚定道。
“那好,我来替你说,”齐越峰鄙视了他一眼,“我要让你心服口服,你请假是事实,但是你说你根本没跟陈世德见过面,哼,我问你们巷口小店老板,他说陈世德死的那天晚上,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从你家走出来,当时陈世德穿着的正是博物馆的保安制服,小店老板还说你在他店里买了一包香烟,后来,只有你一个人回来的,是这样的吧?”
“是,他回家了嘛,我当然一个人回来了。”
齐越峰忽而笑道:“这么说你承认你在他死前见过他了?”
“我,”钟忠国低下头,顿了好一会儿,接着说,“是的,他那时来找我,是因为他的一侄子要过来,到这边来上学,叫我帮他找一个学校,所以就在我哪儿吃了晚饭才走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怕嘛。”
“怕什么?”
“怕惹祸上身啊,现在他人死了,我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早说不就得了。”
“那么说我没事了?”钟忠国笑嘻嘻地问。
“没事了,以后给我小心点。”
“是是是”钟忠国老奸巨滑地笑道,“我可以走了吧?”
“走吧,不过你可要随叫随到啊。”
“知道了。”钟忠国拍拍屁股溜似的走了。
小B整理好笔录,说:“老大,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不太相信,”齐越峰摇摇头,“你明天去医院查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没问题,”小B伸了个懒腰,“审了这么久,腰酸背痛。”
“回去休息吧。”齐越峰关心说。
“好嘞。”小B带着笔录本出去了,齐越峰关了电灯,静静地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只有那烟头上的火光在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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