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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险峰古墓二

  众人一愕,赶忙上前一齐用力,只听见石门发出“喀喀喀”的一阵响声,一点一点地向内敞开。应三拿火把往里一照,见石门后面是一条凹凸不整的石阶,便首先闪了进去。
  
  马村长道:“这石阶下面就是将军的棺椁,不晓得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在那里。”
  
  荷心道:“那我们快下去。”抢先奔下好几步。
  
  沈珂雪叫道:“荷心姑娘等等我们。”追将下去。
  
  应三看了眼马村长,道:“我们走。”
  
  阶道不甚长,走了片刻,众人便到了阶底,只见此处洞府宽敞了得,众人向前行了几步,忽见十数口大木棺,马村长道:“此些棺木中所躺的均是历代子峰村的村长,你们跟我来。”
  
  众人尾随着他,走了不到片刻便来到一面石门前,马村长很熟练地打开门,引着众人进去道:“这里就是将军的墓陵,我得前行祭拜一下。”
  
  荷心乃是习道之人,于风水一门自当精湛,她见将军的椁身置在东角,南北西各有铜身八兽镇抚,此确如马村长所说,有镇守一方土地之意,看来当年的朝廷的确十分器重这位马将军,不然不至于死后还要他留镇一方。
  
  只见马村长从角落里拿出三支长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到南角的铜兽面前,用衣袖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众人知他是马将军随从的后人,便也不觉奇怪。应三道:“荷心姑娘,沈夫人,如今我们已身在古墓当中,不知此处有无二位所说的那龙鳞?”
  
  沈珂雪道:“应捕头不要着急,待我烧上一簇香烟,此地有无龙鳞,试一试便知。”说完取出一方香帕,解开后露出一些黄澄澄的土沫,用手指撮出一点,借火折子点上。
  
  土沫一燃,顿时散出一些香味,闻来似麝香,极为沁神。
  
  荷心奇道:“沈夫人烧的可是什么香料?荷心可是从未闻过。”
  
  沈珂雪好生包起余下的土沫,塞入怀中,道:“这是经苗人特别喂养的金蚕所产下的粪便,极为珍稀,龙鳞若嗅到了此种香气,必当难以抵御,现身出来。”
  
  荷心道:“师父说过,世间蛊物,当属苗人的金蚕最为稀贵,想来沈夫人手上的这些香料,必当积存了许久。”
  
  沈珂雪道:“姥姥是苗族的巫老,要养些金蚕实也不是难事,只是产此种粪物的金蚕所食之物世所罕有,先前姥姥只身险上藏原,采的便是此蚕所食之药,事过仓促,所以我只能带出来这些。”


  
  说话当间,马村长已自南角的铜兽拭向了北角。应三道:“沈夫人,这金蚕的粪物果能将那龙鳞吸引出来?”
  
  沈珂雪道:“传说龙鳞喜居古墓,均系其是食尸虺虫百年所化,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金蚕乃虫中之王,龙鳞再过古怪刁钻,倘若连金蚕都召其不得,那世间便无二物了。”
  
  此行出来,巩万便一直盯着马村长,见他带领众人进了古墓,一路别无异样,此时更见他只顾擦拭墓中铜兽,便也松懈了警觉,独自举着火把在墓室中转悠观看起来。
  
  忽地,巩千在石门一侧叫喊道:“应大哥,沈夫人,荷心姑娘,你们都快过来瞧一瞧,那里可是有什么东西?”
  
  众人一惊,遂拢上身去,见得石门外边昏昏暗暗,难觅物事,却能听见一声声“咝咝咝”的声音。
  
  沈珂雪脸上一喜,轻声道:“大家不要站在门口,可能有东西过来了。”
  
  正在这时,忽听见马村长一声大叫道:“龙鳞!沈夫人,龙鳞!”
  
  荷心一震,见马村长在那墓室西角,眼睛直盯着东角处的棺椁,忙跑过去,问马村长道:“龙鳞在哪?马村长,龙鳞在哪?”


  
  马村长一指棺椁内壁的隐秘处道:“在那里,钻到那里去了。”
  
  荷心一喜,正要过去,忽听见沈珂雪提醒:“荷心姑娘慢来,休要惊逃了它。”众人听说龙鳞已现,都惊喜不已,围了上去。
  
  然就这时,马村长却身影一缩,向那石门跑去。
  
  巩万眼尖,忽地喝道:“马老头,你要去哪儿?”
  
  马村长见已被发现,脚步加快,扑到石门左侧的墓壁上的一块浮雕兽头上使力一按,石门“咯吱吱”一声响,往下坠来。
  
  巩万见机不妙,随手抓起随身携带的砍刀,冲了过去。
  
  马村长面色疾变,见巩万提刀冲来,大吼一声,扑将上去。但听见“噗”的一声,众人无不惊愕,只瞧马村长将巩万紧紧抱住,那柄砍刀直从肚腹插入,后腰穿出,血涌不止。
  
  巩万一呆,便就这刻,石门“咣当”一声大响,死死闭住了。
  
  这时众人方才省悟过来,知马村长说见到龙鳞必然是假,实乃是想把众人引过去,趁机把大家困在墓中。
  
  巩万恼怒万分,抽出刀锋,狠狠向前一推,马村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已然气绝。


  
  应三、沈珂雪、巩家兄弟急忙奔到石门前察看。巩万按下那方兽首,石门纹丝未动。
  
  荷心来到马村长尸身面前,察看了一遍,见人已然死去,不禁深深一叹。起身过去,问道:“石门打不打得开?”
  
  沈珂雪瞧了眼马村长,道:“他死了?”
  
  荷心点了点头。
  
  沈珂雪道:“马村长以死一搏,相信要开此门,当非易事。”
  
  巩万见石门弄不开,一时怒起,狠狠一脚踢在门上。瞥眼马村长的尸身,怒冲过去,双手揪住马村长的领子,喝道:“马老头,你给我起来!”
  
  马村长的身子遭他提起,哪里能动,软软的脖颈已撑不起他的脑袋。
  
  荷心上去道:“巩捕头,他已经死了。”
  
  巩万看了一眼马村长,放开他道:“荷心姑娘,那我们现下可怎么办?”
  
  荷心道:“毋要惊慌,我们四下寻寻,看能否找见开启石门的机关。”
  
  众人瞧现今亦只有如此,于是纷散开来,于壁头角落敲摸挪移,忙不歇止。转眼过去甚久,连先前马村长所点起的那三支长香亦都烧毕,众人均未找出机关所在。

  
  此时众人心中都已十分焦急,应三一叹道:“我等兄弟一路上都提防着马村长,不成想他心中早已盘算下来,便是要把我们都困在此地,给他的马将军陪葬。”
  
  巩万道:“早知如此,在悬天崖就该一脚把他踢下去才好。”
  
  沈珂雪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无用。荷心姑娘,听说尊师南阳仙人精通天下各种奇门巧术,你可不妨看看,此机关可有无特殊之处。”
  
  荷心道:“荷心悟性浅薄,至今都不能习精师父所授之一二,不过叫荷心看来,此石门并无巧极之处,荷心猜测,此门下的机关极是单能从外面开启,而一旦关上,墓室之内便无启开之道,故马村长方才愿以命相搏,其意极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
  
  应三道:“那不知荷心姑娘有无破解之道?”
  
  荷心道:“倘若能取出壁上那方兽首浮雕,荷心研其运理,反向置之,兴许能有一线希望。”
  
  应三听此忙走到那方兽首下面,拿来刀欲从浮雕边上极细的一条缝隙中插入,以期将其撬开,然缝隙之小微于刀锋,忙乎一阵,终是无果。
  


  巩万提刀过去道:“应二哥让开,让我来把它砸开。”
  
  应三退到一边。
  
  巩万举起砍刀,抡过刀背便是一阵猛砸,顿时石星飞溅,只听得兽首浮雕“喀嚓嚓”一声,直裂开了好几条缝隙。巩万一喜,转过刀锋一挑,一块石头掉了下来。
  
  众人举过火把一看,顿时蔫了下来,只见薄薄的石壁后面,竟是一格黑黝黝的精钢铁板。
  
  巩万似还不相信,弃了刀又掰下几块碎石,看见里头真是一面铁板,神情一顿,骂道:“该死的!”
  
  沈珂雪道:“看来当初人家就已想到了此点。”转目向荷心,“除了这个方法,就无别的办法了么?”
  
  荷心道:“如果我的猜测不错,那荷心真就没有办法了。”
  
  沈珂雪道:“想不到马村长如此处心积虑,明言是肯带我们进来,实则早已抱下必死之心。”
  
  荷心道:“这也不怪他,他家祖辈的职责便是守护这座将军墓,如今他既不肯相信我们,又岂肯如约就范?不过荷心对他此举,倒还不乏敬佩。”
  
  应三道:“事已至此,我们不妨再找找这墓室中还有无别的出路。”
  
  此时地面上的金蚕粪物已是焚烧干净,香气不再散发。巩千在墓室中兜了一圈道:“这里一既如空,我想除了那面石门,已再无别的出口了。”
  
  巩万焦声道:“他妈的马老头,用心竟这般险恶!倘若我巩万真要困死这里,也要将他那什么狗屁马将军从棺材内拖将出来,鞭打一顿方才解我的气。”
  
  巩千喝道:“休得胡言!”
  
  巩万瞧了瞧大哥,不再开口。正就这时,忽听见东角的棺椁内“砰砰砰”的几声。众人一惊,巩万嗫嘘道:“那是什么声音?”
  
  荷心道:“不要惊慌,让我先前上去听听。”走过去,将耳朵贴在椁身上。
  
  沈珂雪问道:“荷心姑娘是否能听出什么来?”
  
  荷心双目微转,看着沈珂雪,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椁内有椁,椁下藏棺,一时辨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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