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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军史乡土 > 洗不干净的乳房 > 第 1 章 单章节知青上山下乡故事
第3节 第三节

    在农民眼中,知青就是一群尤物,他们青春焕发、朝气蓬勃、聪明伶俐、雪白稀嫩。夏天的每一个傍晚,知哥知妹就会聚到小河边。小河是大渡河的支流,那是男女知青戏水乘凉、谈情说爱的地方。河边的小树上,不知是谁刻下的留言:‘知哥知妹到此野游一夜。’一时传为佳话。

 

    在盛夏的小河中知青们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的青春,村里的男男女女远远地坐在河堤上,嘴里叨叨着‘天气太热,出来凉快凉快’,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女知青的腰身,各自满足着心里胡思乱想。冰冷的河水,流淌着一弯意淫的大餐。

 

    司马迁们最为兴奋,他们终于可以摘掉偷窃的面具了。当知青们盛情特邀其参加时,他们却害羞了起来。后来还是司马迁胆大,率先亮出了他的花内裤,于是那些半大子娃儿也就扭扭捏捏地脱了起来。我瞟见司马迁的花内裤撑了起来,他嘴里还在自言自语:“不爱看毬的,梆硬!”

 

    最可怜的是那些成年男、女。这场精彩的大戏,却只能远观,不可近看。(此地民风虽如此不古,但是女人下河洗澡或男女同浴,却犹如杀人一样是万万不可的。就像在日本,男女同浴非常正常,但,大小便发出声音让异性听到是万万不可的一样)

 

    只有麻子大姑儿敢于挑战民俗,和着衣一个猛子插入小河,游着漂亮的大把(民间自由泳),竟能轻松地在小河两岸游上好几个来回。只是总和知青的游泳场拉着一段距离。远远望去,麻子大姑儿湿衣服上突起的两砣十分扎眼。麻子大姑儿的娘家在大渡河主航道上的宋家坝,那边的风俗是允许女人下河洗澡的。

 

麻子大姑儿曾在秧田里给我讲过她和她丈夫相识的离奇故事。那年她还在读中学,伙着一群男生到大渡河游泳。看见一条长长的大木排停在岸边,几个人就打赌谁能竖着潜游过去。男生都顺利过去,她却被衣服挂在了排底。扑腾声和呼救声乱成一片,木排窝棚里冲出一个络腮胡男人,拿起蒿竿(撑船用带钩的竹竿)硬生生地把她钩了出来。放到木排上的她已经休克,衣服挂破了,丰满得不像中学生的胸脯明目张胆地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络腮胡一下扑了下去,口对口地做起了人工呼吸,猛吸几口,再用他的粗大的手在她稚嫩胸口上猛压。她醒了,只是身体上压着个男人让他不知所措,当她被长着黑毛的嘴和粗糙的大手再次弄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呻吟了出来,那男人被吓得弹起身,竟然羞红着脸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头着站在一旁。她睁开眼,下意识地去理衣服,那络腮胡赶忙跑回窝棚拿出件衣服盖在她身上。那衣服散发出一股股浓浓的男人的汗味……

 

    回校后,宋秀枝被男人亲嘴的事在学校风传开来。必然的结果是:退学;络腮胡派媒人来说亲;父亲收下好大一笔彩礼;找公社的亲戚改年龄;最后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在农村,一个处女,被人亲了嘴摸了胸就没有资格再嫁别人了。

 

    麻子大姑儿的家就坐落在河堤后边的小坡上,那是一座有着三个开间的小瓦房。围墙沿着山坡伸延到河堤上,就围出了她家的后院坝。夏天,河水总是涨到围墙下就到此止步。院坝那个后门,正好是个下水的好去处。知青们游泳前后都会在她家换衣服。男知青进屋换衣服的时候,麻子大姑儿总是悄悄的避了出去,抬个凳子守在屋外,坐得端端正正,像一个守护神。

 

那是一个特别热的夏天,夜晚的闷热把人们烤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吴子牛到我这儿来串门,咱俩喝着烈酒,嚼着朝天椒,辣得满头大汗,剥着刚从地里偷来的花生,嘴里吐着沙子,天南海北地胡乱侃着大山。突发奇想决定去裸泳。天上好像有月亮,只是被云遮雾罩着,住的地方反正离河不远,我干脆脱下裤子,抓了张毛巾,遮住下身,光着屁股,飞也是地朝河边冲去。顺手把毛巾、香皂放到麻子大姑儿的围墙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好爽!吴子牛也脱了个精光,跳了下来。 

 

    大渡河的水是从雪山上流下来的,猛地一下水,总能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等水流像女人凉凉的手抚摸透人的全身后,总能享受到性奋后的感觉。我和吴子牛齐声高呼:“快来看呀,快来看知识青年的屁股呀!”好一阵狂笑……。也许嫦娥也喜欢知青的屁股吧,一阵风刮过,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好大好亮。照耀着裸体,闪闪发光!我们用双臂一阵又一阵地乱扫,尽情地在水中破碎着月光。像青蛙一样翘起屁股,用尽吃奶的力气蹦出水面,月面象镜子一样,明晃晃地照着我们的酮体,自由地飞翔。玩得正兴起,河堤上传来喊声:“吴子牛,祝三爷(吴子牛的房东)喊你回去宵夜了!”子牛走后,我还继续在水里兴奋地扑腾……

 

突然听见前面的芦苇丛,有什么东西在悉悉索索地发出声响,我下意识地缩进水中。那声音让我有点害怕了,听村民说这条河有水蛇,我猛然想到水里是最不安全的,蹦得一下就跳上了岸。这月光也太大了一点,裸体被晃得一览无遗,我赶忙冲到围墙边,想拿毛巾遮遮身子。怪了,明明放在围墙上的香皂、毛巾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想:又是吴子牛这坏人,搞我的恶作剧!

 

偶然转头,恍惚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进芦苇丛中,定睛一看,我愣住了:那是一个裸体的女人,正在抹着香皂,泡沫顺着她洁白透明皮肤慢慢地滑下。她用毛巾拼命地擦洗身子,月光下竟能看见她身子慢慢地发红,微微冒着热气。她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但并不避让。擦干身子后,竟然慢慢走出芦苇,上了岸,把香皂、毛巾仍然放到围墙上,说了声:“还你了。”又慢慢转过身轻轻地向芦苇丛中隐去。

 

    这一下,把我吓傻了,腿像注了铅一样,动也动弹不了,眼睛一直目送着,看着她转身,看着她转身后那细细的腰,翘翘的殿部,慢慢地消失……我眼前还残留着她酮体的正面的:上半身我是熟悉的,腹部平坦得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个生过娃儿的婆娘,再下面就更不可思议了,那里一尘不染,一片荒凉,干净得竟然没有一根毛发。我突然对干净和肮脏有了全新的领悟,领会了鲁迅‘咯吱咯吱’的威力。

 

    从此以后,她在我面前、我在她面前居然都有些矜持,大家都不敢像从前那样放肆,时不时会变得像陌生人一样,见面招呼竟也客气了起来。

 

 

    后来我被调到到农田基本建设专业队总部当了文书,一干就是两年。麻子大姑儿的影子,慢慢地在我脑海里淡去。

 

    专业队上,听人说麻子大姑儿的男人在一次放排中淹死了。迷信说没阴毛的女人是白虎星,是一定要克男人的。我这算是眼见为实了!

 

    听说她带着那五个孩子(去年她又生了一个),一直住在那男人给她留下的,小河边上的小瓦房中。那小河是大渡河的支流,每年大河涨水小河先满,水年年涨年年退,但奇了怪了,那后院坝就像大渡河的一条警戒线,汹涌的洪水一涨那里,总是会突然转头退去。

 

    她从不怕水,她的那群孩子也更不怕水,整个夏天都泡在冰冷的大渡河水中,一个个晒得就像亚非拉一样。那个大的孩子,小小年纪,一个猛子能潜过横着的小船,我曾劝麻子大姑儿注意孩子安全,她却说死了个把也好,省下一副筷子日子还好过些。

 

    今年夏天刚过,大渡河突发50年未遇的秋水。在专业队上,听说麻子大姑的小瓦房终于被冲毁了,不可思疑的是她和她的五个儿子毛发未损。小的四个被她偶然带着,回娘家去了;洪水来的时候,大的正在家里守屋,还得得益那孩子的好水性,听说冲出三里地后爬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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