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林芳跳江自杀之前的一天中午，金一鸣支儿子金生水去菜市场买菜。

　　来到菜市场肉行时，金生水发现镇上年轻漂亮的寡妇小翠站在林大麻子的摊位前，叫林大麻子割两斤瘦肉给她。

　　林大麻子盯着小翠鼓鼓的胸脯，有种说不出的躁动。他把称好的肉递给小翠时，又贪婪地盯了小翠鼓鼓的胸脯一眼。

　　小翠离去后，林大麻子突然感到心里猫抓似的痒，就叫旁边的同行胡天贵帮他照看肉摊子，然后风风火火地回家去了。

　　当时，金生水把买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身不由己迈开脚步，双眼紧紧盯着林大麻子的背影一路赶。

　　金生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跟踪林大麻子，也许是他在不久前听了孙二狗和父亲的对话，他才对林大麻子产生好奇吧。

　　目睹着林大麻子回家后，金生水有些犯傻。可他并不甘心，想了想便绕到了林大麻子家的房屋后面，时而站着时而蹲着，希望有什么新鲜事儿发生。

　　很快地，随着一声尖叫，金生水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沉闷扑击的声音，他感觉到了里面有一个人在拼命拉扯，另一个人在拼命抗拒。

　　金生水竖起耳朵认真听，又听到了抗拒的人在低声哭泣，求饶。“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过后，抗拒者在昏迷中变成了拉扯者魔掌里柔弱的羔羊，拉扯者却变成了一只灭绝人性的狼。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只老色狼将养女打昏拖上床后，一边摧残一边厚颜无耻地说：“芳，别怪我，谁叫你长得这么水灵、这么性感呢？”

　　金生水听了这话，禁不住踮起脚尖紧贴着玻璃窗往里一看，终于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心满意足的林大麻子警告苏醒过来的林芳几句后，装成没事人一样离开家里，哼着小调重新回到菜市场。

　　金生水也重新回到了菜市场，站在距离林大麻子的卖肉摊子不远处，目光怪怪地盯着林大麻子。

　　林大麻子没有发觉金生水在跟踪他，继续卖他的猪肉。只不过，林大麻子暴力行动过后显得无精打采的，卖肉时总是跑神儿，要么忘记找钱，要么忘记收钱。

　　同行胡天贵见了，打趣地问道：“老林，你这是怎么啦？现在开放了，在咱潜龙镇，消息灵通的陈大江提前来了个东风吹，战鼓擂，把他家新盖起来的楼房租给那些外来妹做生意了。嘿嘿，刚才你是不是去陈大江家租出去的楼房里找小红唇快活，把你的精力全部送到小红唇的肚皮里了？”

　　“胡天贵，你以为还是民国年间吗？现在的潜龙镇干净得很，已经不是那时的潜龙镇了！你和我都十分明白，那个小红唇虽然开了个美容院，可她是做正当生意的，你别乱放狗屁！”林大麻子勉强回答，神色有些慌张。

　　“老林，瞧你像跑了魂儿一样，你不去找小红唇，难道去找小翠了？”胡天贵坏笑笑地问。想了想，又坏笑笑地说，“才不久小翠来你这买肉，我瞅你盯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嘿嘿，小翠是不是很性感？”

　　林大麻子凶神恶煞地对胡天贵说：“去你妈的性感！咱卖肉不谈这个，以免晦气！”

　　胡天贵不敢言语了，老老实实卖他的肉。

　　事过不久，林大麻子正挥舞着手中的割肉刀拍打蚊子，他的傻儿子林傻儿突然气喘吁吁地来到面前。林傻儿看着林大麻子挖空心思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他来找林大麻子的目的，于是断断续续地告诉林大麻子，说林芳被人糟蹋了。

　　林大麻子顿时青筋凸露，血脉贲张，不知是气愤过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浑身虚脱，当场昏厥过去。

　　林傻儿蒙了，双手挠着头说：“我爸这是演的哪出戏？”

　　还是胡天贵反应快：“傻儿，你爸可能受到了严重打击，赶紧背他去医院。”

　　林傻儿明白过来，急忙将林大麻子背到医院。

　　见状，金生水也跟随着林傻儿来到了医院。

　　医生一阵忙活，好不容易将林大麻子弄醒过来。

　　林大麻子睁开眼睛就问：“傻儿，你小妹去派出所报案没有？”

　　林傻儿摇了摇头。

　　林大麻子握紧铁锤一样重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医院的病床上说：“傻儿，回家，赶紧回家！问你小妹去派出所报案没有。”

　　林傻儿傻傻地说：“小妹在江边呢，小妹见我在江边钓‘美人鱼’，就去江边抱着我哭，我问小妹为什么哭，小妹说她被人糟蹋了。”